全然是个军人的模样,哪里像是黑帮的首领。
就在沉星不错眼的打量之时,中年男人的视线穿过一众安保落在了她身上。
她一惊,却见中年男人很快收回了视线,带着人迅速离开。
来不及细想,就见不远处总督的特别助理急急得小跑过来,满脸的歉意。
他接到消息的第一时刻就赶来了。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两边已然碰了面。
往年quennel先生从未在新年第一天就离开马尔维纳斯,今年真是奇怪。
他只好走上前歉意的对程经生解释:“抱歉,我们这边是刚得到quennel先生离港的消息——”
“不怪你们。”
程经生摆手示意不必解释。
他都没得到消息,总督不知情也属正常。
等把父子俩都送走,特助才长舒一口气。
终于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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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慢慢悠悠得走出一月,狂欢的氛围渐渐消散,人们开启新一年的工作。
年后的办公室只剩下沉星一个,馆长和副馆长在外不知道忙碌什么,彭斯教授飞去尼泊尔考察归期不定。
临走前教授布置了一大堆文献,让她没事儿就看看,看完写一篇写一篇的心得体会。
这让她心中萌生出的那么一丝丝的不舍都烟消云散了。
前几天副馆长打来电话说和谷歌艺术谈成了一笔合作,将博物馆内的藏品用叁d扫描技术进行数字化信息采集。
于是她这几天上班抓紧整理文物,将需要修缮的文物单独列出来交给相关负责的员工。
还多亏了那个将金额翻了十倍的捐赠人,她现在整理库房都很有底气,完全不担心会花超了预算。
2月16日是中国年,巴西的华人区一派欢腾,组织了龙狮在街上表演。
沉星下班路上看到游行队伍才想起来今晚就是大年叁十了。
春节没带给她带来过任何正面的情绪,只有那遮天蔽日的重檐庑殿顶和风雨连廊下的块块青石砖滋生出的无边恐惧。
浓重的灰雾裹挟着暗红的光,重檐深墙之中深感窒息的又何止她一人。
铃声响,她接起电话。
是姐姐。
“今晚是叁十儿,你……要和爸妈说句话吗?”
沉星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热闹场景,摇了头:“不了。”
“爸妈的意思是……”电话里沉辉月的语气犹犹豫豫的,“希望你能回来,咱们也是一家人,你去巴西那么久他们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担心你在那边过得不好,受人欺负也没地儿说,要不你过完年交接下工作就回来吧。”
这是要劝她回国?
沉星一瞬间如坠冰窖。
如果她不知道沉家要和京城应家结亲的事,那么此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姐姐回国一段时间的。
对故土的留恋是每个在外漂泊的游子最难以割舍的情绪,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
可偏偏她听说了那件事。
这让人很难不联想到那桩沉家大小姐不同意的婚事。
这是又要将推她出去当牺牲品?
她强忍下胸口的阵阵疼痛,委婉地回绝:“我在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时半会儿真没法脱身,等这边事了我就回去。”
对面嗫嚅了几句,终究是没有强劝挂掉了电话。
车辆驶入停车场,沉星没有下车。
她让司机离开,一个人坐在车上将整件事翻来覆去的思量。
越想却越伤。
她找不出任何理由为姐姐的举动辩解。
半晌,她按亮了手机屏幕向一个联系人发出了一条讯息。
“如果要查沉家决定让谁和京城的应家联姻,你的报价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