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3日[第十七章]摆在丐帮扬州总舵的阵仗惊动了整个扬州城。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这几天下来牵扯到的人过多,也就丐帮还有空间容得下这样多人,鲁有脚索性就托康敏再帮这趟浑水张罗一次。
凤天南一事,在场有关联的就罗云和丐帮两方。
况且在罗云、康敏和鲁有脚各自的默契下,凤天南的事情早该算过去了。
不过,另一边华山相关人等就是真悬着了。
本来只有华山自己师徒间的矛盾,却又因为林平之是金刀王家当主的外孙,金刀王家也就跟着牵扯了进来。
负责出场地的鲁有脚本来就不明事情缘由,也就坐在主位安静当个土地公。
康敏和罗云也是干脆无视李莫愁的白眼,演起一边敬酒另一边推辞的老套戏码。
明眼人是看的出来罗云有心在闹,不过在场也没人想跟着岳不群谈正事就是。
「所以你们两个的剑法真不是辟邪剑法?」岳不群仍然维持质疑的态度,但碍于当前场面,他也不好直接叫两个徒弟跪在中间。
「不是」林平之和令狐冲各自回道。
「平之,你知道你们家福威镖局怎么发迹的吗?」岳不群厉色说道:「就是你祖上林远图的辟邪剑法,打遍江南无敌手,才让福威镖局在当时立下威名」听完岳不群所言,林平之心裡也就清楚了一大半。
岳不群明显认为林平之与令狐冲是私自获得了辟邪剑谱并修练大成。
那么,当初青城派灭他们林家,以及岳不群心裡想要的,就是那本辟邪剑谱了。
不过,不管是他爷爷林远图,还是父亲林震南,都没像林平之提过辟邪剑谱一事。
「岳掌门,咱家虽然嫁了女儿给林震南,但也没听他们夫妻讲过什么剑谱」金刀王家当主王元霸率先点出了这点。
「连咱女婿和外孙都说不知道那啥剑谱,难不成当林家三代都在扯谎了?」「不可能吗?」岳不群反问道:「传说辟邪剑法连东邪黄药师都要敬三分,那林家不就有道理将其当私家绝学不外传了?」但在林平之印象裡,并没有私家绝学的存在。
就连林震南教他的剑法,不过就是极其常见的江湖剑谱,杂货舖裡两千钱一本都嫌贵的那种。
「我使的剑法,是简化封师叔和宁中则师娘的剑路而来的」林平之也就干脆道出了实情,省得岳不群一直追着问什么辟邪剑法。
「封师叔确实有将他的狂风快剑传给我,我能演示给各位看」语毕,林平之先是信步离席,随后将封不平所传的狂风快剑在众人前演了一遍。
岳不群在内的华山门人,确实认出那是封不平的剑路,也就信了林平之的说词。
「那令狐冲呢?」岳不群又将矛头对准了令狐冲。
「你使的剑法是于何处?」令狐冲没有回答。
即使受到了岳不群的针对,令狐冲仍不愿交代他剑法的出处。
「如果你是私学了辟邪剑谱,那为师可就要你给个交代了」岳不群见令狐冲迟迟未答应,更是咄咄逼人。
「林平之一家子可是为了那剑谱被青城派灭门,不管什么原因,你至少也该把剑谱还给林平之」林平之和罗云眼神对上了一会儿,彼此都知道两人听出了岳不群话中的玄机。
「那不是辟邪剑法!」令狐冲反驳道:「我从来不知道什么辟邪邪剑法!」「那你这路剑法到底是谁教的!」岳不群怒声喝道。
结果,令狐冲只有淡淡说了句:「我答应了人,不能说」「这个嘛…但令狐少侠要是真没有学辟邪剑法,只有这样推诿也很难信服于人啊」王元霸虽没有质疑之意,但也是劝令狐冲想办法自清。
「王老先生此言差矣」鲁有脚见情势有些紧张,赶忙缓颊道:「没有令狐少侠和林少侠,华山派便要在药王庙绝后了。
令狐少侠要是对林家真有歹意,又何必和林少侠合力抵敌呢?」「这是大是大非之事,鲁帮主」岳不群正色道:「我这劣徒既不能自清其武功出处,那便该给林平之一个交代了」但林平之本人似乎没对辟邪剑谱有太多想法。
若他没出声,这几人一来一往反而显得过度关心了。
「大师兄」林平之剑锋一转指向了令狐冲。
「不妨我们在这切磋几招?」实际上,两人比划几招也无法证明令狐冲的清白。
最根本的因素,就是从未有人见过辟邪剑法。
真要怀疑,随便一个厉害点的剑招都会被当作是辟邪剑法。
林平之只是想试试令狐冲的能耐而已。
药王庙一战,已经尽显岳不群的修为。
那眼下最让林平之顾忌的,反而是作为华山派大师兄的令狐冲。
「这个——」令狐冲是有点迟疑的。
林平之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和能否证明自己清白一点关係也没有。
但辟邪剑法毕竟是林平之家裡的事情,林平之只要说的东西不过分,他还是有最大的发言权。
「放心,我没怀疑大师兄」林平之说的同时,对宁中则和岳灵珊两人使了眼色。
「大师兄为人正直,不会贪图非分之物,是吧?」「没—没错,大师兄才不会偷别人东西呢!」岳灵珊立刻跟着答腔。
看了一眼岳不群,宁中则接着也点头说道:「我相信冲儿」听见自己师妹和师娘都相信自己,令狐冲低着头,强忍着不让委屈的眼泪落下。
当然,令狐冲并不知道,她们那也不过是顺着林平之的话说出来的罢了。
「那大师兄愿意…和我切磋一下吧?」林平之轻笑道:「不管那是不是辟邪剑法,我都是想讨教一下的」「那就…请指教!」令狐冲跃至林平之面前,一拔剑便攻向林平之。
林平之亦使剑相抗,不过十招,林平之便被令狐冲迫得採取守势,以双手持剑改以内力卸下令狐冲的强攻。
令狐冲所使剑法,乃上代剑宗高手风清扬所传,其渊源则是末见于世的一位绝世剑手。
此剑法有进无退,只攻无守,力求攻敌之破绽以佔先机,被风清扬称之为「独孤九剑」。
与令狐冲手上独孤九剑相比,林平之的卸力后发虽是单朴许多,却在自身内力支持下,让他能以守势稍稍与令狐冲抗衡。
不对…感觉上他使的是剑法,却根本没有变化可言,大抵是靠内力和我相抗。
令狐冲几番进攻被阻后,才感到不对劲。
採攻势,凭这剑法精妙要破不过分秒之事…但像现在这样寻机卸力,要是内息没跟上他攻势就败了。
林平之在几招抵挡下来,也意识到自身和令狐冲的差距。
两人再度站稳,又由令狐冲再度出剑,此时剑路又更为迅速刁鑽。
「匡—」最后,是由林平之先被令狐冲寻得内息转换的破绽,卸力不及而被击落手中长剑。
「承让」令狐冲收起剑,将林平之掉下的剑捡回。
「平之你的剑法还真妙,剑招虽然单纯,内功运用却是比剑式更为精巧」「大师兄过奖了。
您的剑法也是,只怕不管是剑招还是内力,您都能化解吧」林平之接过剑时,目光注意到令狐冲后方不远的一本书。
「师兄,那是……」令狐冲还没反应过来,那本书已被信步而来的岳不群捡起。
「这下你还能否认吗,令狐冲?」岳不群冷冽的目光扫向令狐冲。
「这不就是你私练的剑谱吗?」书上印着「笑傲江湖曲」五字,那就是当时在衡阳城,曲洋和刘正风临死之际托付给令狐冲的乐谱。
「那是曲谱」令狐冲解释道:「是刘正风前辈…临死前交予我的」「曲谱?你以为这样我就信了?」岳不群仍然怀疑着令狐冲。
「世上不少武功,并非明明白白写在书裡,今天这本曲谱也可能就是辟邪剑法流传的剑谱也不一定」「岳师傅,那也末必」罗云本来也没要搅和,但看岳不群愈走愈歪,也就干脆好意出声阻止。
「如果要在书裡藏东西,势必…也要有看清的方式吧?」岳不群听有其他人出声,反射般地回道:「辟邪剑法这种不传之秘,破解的方法自然只有少数人可知」对罗云来说,这回答就是外行了。
讯息传递的秘文虽然不是能轻易破解,不过也是能从几个地方着手。
第一种方式是猜,不管是仔细摸看看、闻一下、用火烤过甚至是直接放入嘴裡咀嚼。
总之有点破解秘文的经验都会先用这些方式矇看看,但对令狐冲这类没心机的来说那就远了。
第二是需要有对照才能破解。
但这等方式多是以军队这类有组织运作为对象,对武功祕笈而言就显得没必要了。
第三种就是另类的情形,也是那本乐谱能藏剑法给令狐冲学的唯一可能:破解方法与秘文就写在一块。
虽然通常不会明写着,但还是会靠着文字、图徽以及一点想像拼凑出端倪。
「您自己翻翻看吧,那本东西」罗云稍稍抽离康敏缠着他的双臂。
「如果您这么精明都没看出问题,那令狐兄弟应该也是看不出来吧?」「胡扯!」岳不群怒骂道:「难道不是有人告诉他怎么读剑谱吗?」见岳不群这样死咬着,罗云也就放弃阻止他了,索性顺着让他继续出丑。
「不然我和你赌一把如何?」「赌什么!这就是我这劣徒私藏的剑谱,你还有什么要帮他辩?」「令狐兄弟说这是曲谱,但你说是剑谱不是吗?」罗云笑了笑说:「找个人照这曲谱演奏一次,不就明白了?」「对呀!」袁紫衣听后立刻明白了。
「如果是为藏剑谱而生的乐谱,势必不照乐理而出,那奏出来的也不会是正常曲调了」「要是那真是剑谱,我直接付五万银两给您」罗云咧嘴一笑后说:「如果不是,那您就跪着向令狐兄弟认错,如何?」岳不群恶狠狠瞪向罗云,末发一语。
事已至此,罗云清楚他早没了下台阶,毕竟那本笑傲江湖曲是刘正风和曲洋在罗云眼皮子底下给令狐冲的,岳不群出丑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那势必要找个懂音律的人,这事才能了结」鲁有脚叹了一口气,似乎不是为了这风波而叹。
「王老爷…大概清楚吧?」「鲁帮主你知道的,这事我也没办法」王元霸也面有难色。
「绿竹巷裡的老头谁也请不动,只能亲自去碰碰运气」他们二人所指,乃是一位居于扬州城西绿竹巷的奇人,唤作绿竹翁。
此
人极精通音律,光是行经绿竹巷听闻他的丝竹之音,便能使人伫足。
但绿竹翁不喜入世,即使是江湖豪杰或风流名士,他都不怎么接触。
仅有少数志趣相投者,他才会与之交往。
一群人来到绿竹巷,便立刻被传出的悠悠箫声所感。
即使是来自异乡的罗云,也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华山派岳不群求见」岳不群率先对着传出萧声的屋子报出名号。
萧声停下,却只跟着一句不客气的话。
「伪君子没人想见」
被直面侮辱的岳不群心裡虽怒,但还是继续说道:「我们这儿有一份曲谱,只是想求教绿竹翁,以辨其真伪」
「心术不正,知其真伪又能如何?」即使如此,绿竹翁仍毫不留情地回绝。
「那个…这是…衡山派刘正风前辈遗留的曲谱!」令狐冲接着大声喊道:「希望先生不吝——」
令狐冲还没说完,随着一阵风颳过竹林,一名老者已抵着木拐杖站在众人眼前。
「刘正风?曲洋的朋友啊?」他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后说:「把曲谱拿来」
「请」岳不群双手奉上手裡的笑傲江湖曲。
「有劳先生了」
「髒手」对方显然极度讨厌岳不群,一顿碎嘴同时拿过了曲谱,饶有兴致的翻了起来。
无视眼前一票人,绿竹翁像是如获至宝一般翻了好几遍。
「这曲谱…从那儿来的?」绿竹翁眯着眼问。
令狐冲如实将刘正风与曲洋在衡阳城所经之事全数道出。
「果然,能到此造诣的,也就那二人了」绿竹翁盖上曲谱便转身走回屋内。
「我让姑姑看一会儿」
绿竹翁走入屋内后,良久,琴萧合奏之声便从屋内传出,所奏之乐便是当是曲刘二人在衡阳城所奏的笑傲江湖曲。
待一曲奏毕,众人心裡赞叹之时,令狐冲忆起亡故的曲洋和刘正风,已然流下两行泪水。
「你叫什么名字?」一女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其清丽甚至不比方才绿竹翁的萧音逊色。
「我该谢谢你把这曲子带来,可为我这琴解了几分无聊」
「晚辈华山派令狐冲,多谢婆婆与先生合奏此曲」令狐冲恭敬地对屋内跪拜。
「婆婆?」女子似乎有点疑惑。
「既然老先生叫您姑姑,晚辈不就该称呼您婆婆了?」
屋内女子轻笑了几声,接着说道:「若不介意,等个几天让绿竹翁把这曲谱抄一份吧。
以后你小子想来,我和绿竹翁自会以曲相待」
「多谢婆婆!」令狐冲又对屋内拜了一次。
众人知道此事已了,也就各自散去,没再追究那本曲谱真伪。
真正难堪的,只有岳不群一人而已。
不管是林平之,还是其妻女,甚至跟他立赌约的罗云,根本就没再把心思放他身上了。
这样的无视,便足以让岳不群感到无地自容。
「您不是还要师父对大师兄下跪吗?」林平之离去时对着罗云咬耳朵。
最^^新^^地^^址:^^
「有没有跪,不都已经丢脸了?」罗云失笑一声,接着又故意大笑了出来,摆明是笑岳不群听的。
一听见笑声,岳不群一个踉跄一个咳,站在原地直呕出了几口血来。
**********
在鲁有脚和王元霸邀请下,华山派一行也就决定在扬州城多待几日。
虽然丐帮和金刀王家的立场各异,不过在扬州城裡磨合得也算不错。
即便在凤天南垮台后有些纷扰,但双方也很快对扬州城裡的新秩序达成共识。
其中一部分,自然也是康敏在两边都有几个姘头的缘故。
「想不到老师竟然把那恶霸凤天南给治了」林平之和罗云二人独自留在客栈内,谈着彼此的近况。
「你也成长不少」罗云一边倒茶一边说:「那么…你觉得华山怎么样?」
林平之想了想,只简短答了一句:「糟透了」
「怎么说?」
林平之把所有在华山遇到的事情,包括他心境上的转变,甚至他和宁中则母女的关係,对罗云全盘托出。
「这样啊……」罗云仔细想了一会儿,又对林平之问道:「那你…要继续在华山等着拉下岳不群吗?」
罗云知道林平之是犹豫的。
岳不群除了对青城派的企图知情而末阻止之外,并没有对林平之有任何伤害之举。
唯一明显的,也就是岳不群本人想要他林家的辟邪剑谱。
林平之确实厌恶岳不群,但还没到要把岳不群往死裡整的程度。
加上他自身和宁中则母女的关係,他更不好对岳不群有什么企图。
但是,药王庙一战,就动摇了他的想法。
「我啊…是这么想的……」林平之转了转手裡杯盏,不自觉露出凝重到诡异的眼神。
「师父的器度不够啊……」
罗云歪头看了一眼林平之,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哈!你真是让我惊讶!」
说完,罗云从包袱裡拿出了一
块黄铜片,放在林平之面前。
「这是什么?」林平之拿了起来,定睛一看,上面还有刻了个狼头的图样,只是和中原常见的样式有些出入。
「我一个朋友的遗物」罗云笑着说道:「就是面具的碎片而已,我只捡到这一部份」接着,罗云对林平之讲述起自身教团的过往。
林平之并没有一丝不信,但从罗云所讲述的故事,他被勾起的反而是另一层面的兴致。
「所以…老师您是说…那个教团…是要给人们安定、富强还有…纪律?」林平之把玩着手上的面具碎片,脸上表情和完颜康听见时的怀疑和惊恐截然不同。
平淡的表情不像是淡然而生,更像是初次登上山顶时被日出震慑一般,只有全然接受而无法抗拒的表情。
罗云没有回答,静静看着林平之的反应。
「老师…感谢您告诉我这些」林平之紧握住手裡的碎片后说道:「该做些什么…我清楚了」「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罗云见林平之没多少疑问,也就把话题转向他处。
「我还有事得回去太湖一趟,大概又好一阵子见不上面了」「封师叔在药王庙有提到要上华山北峰看看,我打算回去后就先去那儿」林平之将手裡的面具碎片手入怀中。
「接着…就四处看看精进自己吧,光凭我现在的修为,似乎还不足以服众」知道林平之有自己的想法,罗云也就没再多给建议。
「那之后有什么事,就再寄信来姑苏吧,虽然我是没什么东西能教你了,哈哈」「老师教给我的,比华山学到的可多了」林平之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对罗云问道:「老师没有学过武功吗?」「你们中原称的武功?从来没有」罗云回答道。
「怎么问这问题?」林平之毫无隐瞒,将波纹能与中原内功相辅相成的发现告诉了罗云。
「这样啊…真是如此,密宗那些关于波纹的传说,就变得有几分可信了」罗云想了想后,对林平之说:「了不起,看来你现在是比我厉害囉」「老师没有要学武功的打算吗?」林平之这时才惊讶起来。
「就算是寻常江湖内功,我想也是能有莫大助益的」「有机会吧」罗云半开玩笑地说:「我可没打算太惹人注意」林平之见罗云对此事也没多少积极,也就不接着提了。
「那么,我先离开了。
如果有闲暇,我会再去姑苏拜访的」林平之说
完,便拱手离去。
罗云思量着,林平之显然是被他提的事情勾起了某些层面的兴致,但那也出乎他意料之外。
本来,罗云也就只想像完颜康那样,交代过就不多提了。
不过,如果林平之不是为了私欲,那罗云也不会置喙。
紧接着又是一阵吵闹声轰入罗云房裡。
「所以!本小姐认为!你继续当这副帮主夫人,就是在给自己埋苦头吃!」一边是还在对牛弹琴的袁紫衣。
「唉呀,罗先生您正好有空啊?」另一边是完全无视于她的康敏。
罗云心裡暗自庆幸,如果现在多个李莫愁,自己八成是被这批性格的女性给折腾一番。
「你们有事吗?」罗云揉着眉头问道。
「当然!」袁紫衣相较于康敏明显更加急躁。
「本姑娘欠你人情,自然是要找方法还了!先说了,卖身不行!」康敏则不改其一贯的慵懒语调,伸了个懒腰后说:「妾身虽然给您关照了这么几天…但还是不清楚您要妾身做甚呢?」两个人来的目的全然不同,只是刚好在客栈撞了上,就开始了一连串的言词交锋,直到来罗云面前为止。
「先说康敏吧,比较简单些」罗云对康敏说道:「扬州凤天南的旧生意,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想自己经营,我也没有意见」「喔?我还以为您会安排自己人马来扬州呢」康敏媚笑道:「而且,妾身对经商什么的…实在没多少兴趣呢」「我没这么多人可以安排,扬州裡面,我只信你和鲁有脚」罗云叹了口气后说:「官家也在盯着我,如果扬州没人接手凤天南的产业,我也不会再插手,到时断了就是断了」「好好好…妾身答应你至少把丽春院接了总行?那地方和妾身调性比较合」康敏明白罗云言下之意,如果一群人扬州争夺凤天南产业,扬州又乱起来她自己也不会太好过。
「那就这么定了,有事情你可以用我的名义找太湖飞云楼的管事问」罗云说得干脆,不过心裡也清楚文姗芸大概不会和康敏合得来,但也就等到那时再说了。
接着,就是袁紫衣的事。
袁紫衣只说她欠罗云恩情,但也没说是什么恩情。
若说是华山派的事情,那也只是两人谈好条件的一部份罢了。
「你刚才说恩情?我有做了什么能让你欠的?」罗云对袁紫衣问道。
「本姑娘才不说呢!总—总之—只要不是去卖身,本姑娘要和你合作也不是不行」袁紫衣摆出一脸倔强的表情,不打算回答罗云的疑惑。
「…凤天南的事情吗?」罗云试探般地问了一句。
先是惊讶,然后挣扎,接着叹气,随后又回到一脸故作镇定的高傲姿态。
「对…
对啦…反正你知道了,本姑娘就不多说了……」一连串丰富的表情变化,逗得罗云笑出声来。
「不过…我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呢」「我…我还是很有用的,只要是武林的事情,我可是无所不知」袁紫衣拍着胸脯说道:「武林中的大小疑难杂症,本姑娘都有门路解决!」「喔?那凤天南是你解决的?」康敏故意讥讽了一句。
「呜咿……」话说得太满马上就让袁紫衣招来反击,但她还是继续尝试说服罗云。
「至少…至少像东方不败!还有日月神教!甚至是清廷现在的大阴谋,我都有探听到消息——」「够了」罗云站起身,摸了摸袁紫衣的头。
「我知道你很能干,甚至聪明到让我意外,但我是真没要你帮我甚么」被一个老头子这样摸头,让袁紫衣有些不习惯。
她赶忙挣脱了开,意外地开始扭捏起来。
「可是…可是……」「唉……」罗云搞明白袁紫衣脑袋瓜裡想的事情,直接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说过了,我不会逼你去当妓女」「真的?」袁紫衣想了想,又绕回一开始的话题。
「可是…我…我还是要报恩的!」罗云自始自终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比旁边看戏的蛇蝎美人还来得麻烦。
「那么…就换个方式吧」罗云想了想后说:「以后只要你拜托我任何一件事,你就得认命到我楼裡来」「什么?」两女不约而同回道。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