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唾沫飞溅,将早上之事,添油加醋,再加工一二,绘声绘色地说了出来。
为了故事的可读性,此人还无师自通地,刻意描画了‘杜放歌被仇冷追逐,是多么狼狈,如何抱头鼠窜’,‘苏真人对战仇冷,又是多么轻松写意,不带丝毫烟火气’,‘最终,仇冷又是如何被打得吐血,给吓跑了’。
这一讲述起来,还真是生动至极,不逊色于之前的说书。
其它人听得兴致勃勃,津津有味。
杜放歌这个被丑化的‘当事人’,就……无语了。
“污蔑!纯属污蔑!这讲的什么乱七八糟、东拉西扯的玩意儿?一点都不真实,简直是败坏我的名声……”
他心中一阵不忿。
“有了。”
杜放歌突然灵机一动,冒充‘杜放歌的迷弟’,开口道:“这位兄台,你说的,我就不赞同了。”
“当时,我也在现场。那仇冷、苏真人倒也罢了,也算真实……只是,那杜放歌没这么不堪吧?”
“人家的‘行云流水’身法,看上去自然优雅,风度不凡,再搭配上那一身白衣,当真是潇洒帅气。”
“在那现场,不知道多少少女看花了眼,心驰神往……若非我是个男人,怕是都要春心萌动,以身相许啊!”
他面不红、气不喘地,发表了这一番感言。
听了这话。
其它人原本一片交口称赞的,这时也住了嘴,有些怀疑‘杜放歌’是不是被抹黑了。
“哎!”
那人正享受众人瞩目,此时被质疑,哪里愿意?
却说:
他也是个心思灵巧的,眼珠子转了转,当即反问:“既然你也在现场,那我就问你:杜放歌,是不是被仇冷追逐?”
“是。但……”杜放歌话还没说完。
“好了。”
那人连忙打断,再问:“自始至终,杜放歌是不是,从来没和仇冷交手?”
“是,不过……”
“不用说了,这就是事实。”
那人一锤定音:“看吧,这杜放歌,还不是不敢和仇冷交手,被吓破胆啦?而那般凶残嗜血的仇冷,却被苏真人三下两下,给打得吐血……如此,还不能说明差距吗?”
其它人听了,纷纷颔首,顿觉有理。
“讲事实,摆证据,反正我是信了!”
“我也信了!”
“是啊,这么一说,我看那杜放歌,虽然身法好看了些,但多半,也就是个绣花枕头……”
“不错。若是放在话本中,那怎么说的……对,配角,就是衬托主角的配角!”
……
杜放歌:……
“我怎么就成了绣花枕头了?还配角,我呸你一脸!”
杜放歌的表情,如同吃了屎般,心中一阵卧槽。
……
其他人还在议论此事。
“却说,那位苏真人,还有神药哪!”
“没错!我亲眼所见:许多人被波及,受了重伤,眼看就没气了。但是啊,一服用了苏真人的神药,你们猜怎么着?”
这人说得唾沫飞溅,猛地一拍大腿:“哎哟,又活了!”
“是啊,就是这么神奇。我邻居的堂弟的表妹的女儿,亲身验证……”
“嘿,你们以为就这?我家隔壁嫂嫂,有幸也服用了苏真人的神药,不仅伤势痊愈,就连以前小腹处的疤痕,都不见了!”
“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你家隔壁嫂嫂的小腹有疤痕?莫非阁下姓王?”
“听说,后来邢捕头也去了,不知道亲擒拿下仇冷、杜放歌两人没有?”
“没,我大伯在衙门当差,中午吃饭时,正好听他说过这事。”
……
杜放歌听着这些闲话,很快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不时也加入进去,插上两嘴,很是融入其中。
再搭配着一壶小酒,喝得微醺,当真是快活至极。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