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拿她的心思去揣度楚靖,那自然就是错了,因为楚靖压根没和她想在一个频率上,自然就想差了。
她实则是看清一切,是在闹小女子脾气,楚靖认为她还在记恨自己,这是不依不饶了,被她一通冷嘲热讽,脸上自然挂不住了。
任盈盈而今一见楚靖神情冷峻,一言不发,抬腿就走。
心中那股委屈再也藏耐不住,情绪瞬间迸发,眼中泪珠顷时滚落顺颊而下,喝道:“你走,走,今日你的相救之恩,顶了昨日之事。你满意了吧?
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话音未落,已然侧身趴在榻上。
楚靖听她语声酸楚,大是骇异。
他也不是迟钝笨蛋,这是何意?
咋像是小两口吵架,打情骂俏的节奏了?有没有搞错?
言念至此,楚靖那腿也迈不出去了,回身一看,见她伏在榻上,那瘦削的双肩竟还微微有些颤动,仿佛是在抽泣哽咽。
适才又是那语调,而今又闻听这哽咽之声,心下也有些发慌:“莫非……
不可能,她肯定只是羞愤,不可能是那种……
她是谁?
她可是魔教圣姑,岂能如同常人女子一般,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楚靖心里再是不敢置信,也不由摸了摸鼻尖,怔声道:“你此言何意?”
不料任盈盈闻听这话,心内邪火沸腾,迅疾翻身坐起,伸手一抹眼泪,戟指娇喝道:“何意?你敢说你今日不是早已到场?
那糟老和尚带人来打我,你自始至终一直都在。就是在冷眼旁观,等着我与老师侄不敌时才出手!”
楚靖见任盈盈话说的虽是气忿忿的,但面泛红潮,眼角边犹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那股凄凉悲楚之感跃然而出,不敢再看,忙忙低下头去。
心下啧啧:“事是这么回事,可这丫头莫非是早先就发现自己了?
方生那等人物都无此能耐,她竟有此能?真是奇哉怪也!
可她纵是提前发现了,这也没毛病啊?
武林中人,双方公平干架,未分胜负,若是出手相助,有时候连好都落不下,还被人见怪说是坏了人名头呢!
你可是魔教圣姑,当世屈指可数的大人物,我不得照顾你面子啊?
再者说,我还想借助此事和你化解梁子呢,难道这也有错?
她这气打哪来的?
这神态…啧啧,莫非被我猜中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这种人可和令狐冲那种人丝毫不搭的……”
念及此处,楚靖不自禁的就摇了摇头,遂猛一抬头,肃声道:“是啊,我的确是来的挺早的,也是看你不敌才出手的,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吗?”
“呵呵,你只记得我是武林中人哪?”
楚靖见任盈盈这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毛楞。
任盈盈蓦然间神情又是一变,有了几分慵懒之意,嗤笑一声,懒声道:“你楚大侠何等了得,名号一出,连少林寺方丈的师弟都是连连避退,真是好大的威风!”
“你好好说话,不要这幅阴阳怪气的语气,听你这意思,我倒像是做错了?
难道我该袖手旁观,看你被方生擒住,带去少林寺?”
楚靖语气中也有了几分蕴意。
他觉得这任盈盈这话就是在故意揶揄嘲讽自己,难道不该救她?
还有她这股气到底打哪来的?
因为他心下愈发肯定,对方这气非因昨日之事,可今日他也没做错什么啊!
我楚靖也是堂堂男儿,凭什么被你如此这番地嘲弄。
任盈盈定睛一看楚靖,那副愠怒之意,还有几分不明所以的神情。
瞬时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心想:“莫非自己适才一直是在和傻愣子浪费时间?
自己什么意思,他压根就没听懂?”
遂擦了擦眼泪,声音一柔,问道:“你既然早已到了,为何不早些出手?
以你的武功,恐怕一眼就能看出,我不是那老和尚对手吧?
为什么非要等我完全不敌才出手?”
这话问的楚靖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