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妮子这张嘴真是不饶人,什么偷香窃玉。
他这算哪门子的偷香窃玉,这纯属诬陷哪。
可也无法解释,和她争论这个更是说不清楚。
没想到这女子竟如此难缠,这事自己绝对都不能认了。
否则传出什么偷香窃玉的名声,以后这江湖也就不用混了,见了这女子估计也得退避三舍,对自己完成任务也不利!”
楚靖心中一有定念,遂淡然道:“楚某适才只是一时好奇,到你这竹林只不过是来逛逛,不料姑娘武功非凡,在下还未看见什么,就被发现了。
楚某只不过不请自入,好在姑娘也没受什么损失,大可不必介意。
须知事过如烟,忘掉就算才是清心安神不二法门,也算与你这竹林之清静意境,符节若合哪。”
任盈盈早先轻生之念一消,寻思既然斗不过对方,徒逞血气之勇,非但于事无补,若真惹得此人发了恶性,反而有些不妙。
只是猜到楚靖身份后,心里登时憋着一股郁气不吐不快,遂才揶揄他几句。
谁知这楚靖年岁也不比自己大多少,还老气横秋的。言语中还说什么自己武功非凡,忘掉就算,清心安神,竹林意境,这隐隐然却是将自己当作小孩子哄了。
他适才就是在屋外窗角下,那位置是闲逛就能逛过去的?
再者若真如他所说这般,敢情自己刚才搏命拼杀,举剑自戕,都是闹着玩呢,着实令人着恼。
遂愤然道:“敝处虽小,可也是本姑娘私家住地。且不说你潜入进来,是不是蓄谋已久,居心叵测。单说你适才做了什么,你莫非心里不知?这过节又怎能忘掉?”
楚靖沉默半晌,面色一沉,怒意一闪而逝,毅然道:“姑娘,楚某是何等人?
说什么都没看到,那就是什么都没看到。
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这点小事你不忘掉又如何?
莫非还要楚某给你磕头赔罪不成?”
任盈盈闻听楚靖竟如此霸道,还透出一股不善之意,心中更是愤怒,她任盈盈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跟我来混的。
霎时间双眉一蹙,突地脑中灵光一闪,瞬即就明白了,心想:“也是!这楚靖名头大、武功高,做出此等事来,也是自知理亏,自不想传扬出去坏了名头,所以才故意如此!
自己倘若不依不饶,也着实就有些过份了”
言念及此,嘴角微微一扬,脸上还多了几分笑意,可随即面色又恢复了峻然。
楚靖何等眼力,见任盈盈神色不定,那一丝笑意虽然转瞬即逝,又岂能逃脱他的法眼。见其也未说话,遂拱手施了一礼,沉声道:“姑娘,楚某今日不请自来,确实是有些失礼了,向你赔罪了。
等日后自有报答之时,今日就先告辞了!”
话音一落,右手从怀里掏出那面五岳令旗,随手甩出“唰”的一声,就插在了任盈盈面前的竹舍上。
此时楚靖足下一点,倒身纵起斜掠而上,飘落在了数丈高的竹梢上,随梢起伏摇摆,拱手说道:“这面五岳令旗,姑娘留着把玩吧。
今日楚某不请自到,着实是失礼了,再次望请姑娘能宽佑在下,莫要见怪!”
“刚才好看吗?”
“好……”楚靖脱口而出半个字,登觉不对,脚下用力,欲要离开。
任盈盈适才一想通楚靖心理,觉得他还有几分羞耻之心,不知怎的,那股怒气就少了许多,不由就在琢磨:“这人的武功真是高的很哪。
生平所遇人物,何人能做到?
看来这江湖传言确也不假啊!”
谁知她只略一思忖,楚靖已然跃上竹梢,还顾左右而言他,言语中只是说自己不请自到,其他绝口不提,明显是做了不认,想要就这么将这“大梁子”给结了。
这怎么可以,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刚才好看吗?”
谁知这贼子竟还脱口回了个“好……”,那没说完的定然是“看”字。
这岂不是说,自己适才真的被他全然看完了。
一念至此,这岂能不让任大小姐羞忿难制。
这下有了实证了,他肯定看到了。
也不知这人在外面看了多久了,自己刚才换衣服时心里再想事情,有所耽搁,肯定被这小贼看的一点不剩了。
瞥见楚靖明显是想要抽身而退,登时轻轻一笑,扬声道:“呵呵,楚少侠名满天下,怎么?
这是想要落荒而逃嘛?”
楚靖一听“落荒而逃”四个字,也是冷笑一声,峻声道:“这天下虽大,可还没有能让楚某落荒而逃之事,姑娘却是想差了!”
任盈盈双手负后,抬头笑道:“那楚少侠如今这姿态是要做什么?
这莫非不是要不告而别?而是你本就喜欢站在竹梢上说话,好卖弄风骚?
或者是你楚大侠本就是怕了小女子,只是嘴上不服人?”
说到这,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登时脸色一变,叱怒道:“你还给我面五岳破旗让我玩?这玩意儿很稀罕吗?
本姑娘就那么好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