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颤抖着手臂举着水杯。</p>
老朱接过水杯之后,又连忙拍着老朱的背帮他顺气。</p>
老朱艰难的举起杯子,杯子里的水抖落出来,淋湿了他的手。</p>
“爹,喝水,喝水!”</p>
老朱深吸一口气,将杯子里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呼吸稍微顺畅了些。</p>
见到朱元璋喘过气来,朱标也才松了一口气。</p>
他来到朱元璋身前,一脸的凝重。随后提起衣袍,扑通一下子,跪在朱元璋的面前。</p>
朱元璋愣了:“老大……你这是……”</p>
“爹!”朱标低着头,带着哭腔道:“孩儿不孝!未能管教好允炆!让他日后竟能做出如此无情无义的事情来。”</p>
“子不教父之过,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p>
“爹心里要是有气,就打孩儿几下,使劲打!”</p>
“孩儿绝对一声不吭。”</p>
“但允炆,他毕竟才两岁啊!这个时候就算您打了他,他也什么都不知道。”</p>
“孩儿以后一定会对允炆严加管教,就是天天打,孩儿也一定不会让他变成如此无义无情之人。”</p>
“爹,现在事情还没发生,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啊!”</p>
朱标一边说,一边近乎哀求的看着朱元璋。</p>
他是真怕,老朱火气上来,把两岁的朱允炆给不小心打死了。</p>
楚南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p>
可怜天下父母心。</p>
朱标虽然心里也恨朱允炆,但毕竟他也是当爹的人。</p>
“老大……”朱元璋声音干涩,一脸复杂的看着朱标,这个他最喜欢的大儿子。</p>
印象中,这似乎是朱标第一次这般求他。</p>
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想要抚摸一下朱标。</p>
然而伸手道一般,却又定格在了空中。</p>
半晌,老朱又复杂的收回手去,长叹一声道:“行了,老大,你起来吧。”</p>
“爹……”</p>
“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朱元璋疲惫的说,好像顷刻之间苍老数十岁一般。</p>
他的目光幽幽的看着远处,下巴的胡子上还挂着残留的水珠。</p>
他怔怔的出神,许是想到了曾经,又可能是想到了以后。</p>
足足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p>
见到朱标已经起身,站在一旁。</p>
朱元璋又看向房间另一边,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朱棣。</p>
只是这一次再看朱棣,朱元璋的眸子里,却没有了刚才的怒火。</p>
有的只有无法形容的复杂。</p>
良久,老朱沉声开口道“老四,你也起来吧,你过来,咱……不打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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