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告诉他,她就在他身边?
只是她生气了,生气他骗了她,或许过段时间,她不生气了,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不过是一小会的时间,他脑袋里百转千回,都没认真听皇帝究竟说些了什么,只知道从东g0ng出来,底下的人唤他“温相,恭喜啊!”
——
温简回到大司农府,立即有人呈上一封信来,他看到字迹后,倏地将人锁在了房间里。
他手抖地打开信件。
是季桑的字。
季桑的字没有大家闺秀的隽秀,反而笔迹行云流水,带了些粗犷的味道。
是火药的配方,没写配方的b例,因为她也不知道b例是什么,得一点点的试。她写道:我相信皇帝对于武器的研发定然不会吝啬,毕竟军事的强大意味着国家的强大,若是真有火药的存在,第一件事便是镇压边境那帮蛮夷,减少战争带来的巨额损失,周遭安稳下来,北晋才有更大的发展可能。
她在最后才写了一句,【不必找我。】
温简在书房里坐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管家过来敲门,说是皇帝派人过来,他现在是当朝丞相,这三进三出的院子与身份不符,要为他搬家。
温简终于开了书房的门,朝着皇帝身边的亲信淡声道:“回去回皇上的话,不必换院子,这大司农府已经住得习惯,若真要换,换块匾额便是。”
笑话,这儿是唯一留着季桑点点滴滴的地方,他怎么可能走?
皇帝身边的亲信有些为难,却见温相执意而为,只能回到g0ng中回禀了皇帝再做打算,谁料到,温简这般做法竟是得到皇帝嘉奖,只说温相心系朝廷,是个勤俭之人。
温简得了皇帝派下来的任务,几乎就住进了火药坊。
火药坊b他想象得更大更封闭,周遭重兵把守。温简对这火药一窍不通,只照着信中找到了制造火树银花的秦师傅,秦师傅怕是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因为火树银花而被秘密送入火药坊造火药…
而想到火药的季桑,机缘巧合之下竟然混进了军营…
——
三年一晃而过。
又是冬季。
边境传来利好消息,蛮夷为说和派出使臣,江北自边境一路向南,不日抵达北凉。
早朝时分,整个朝会都沸腾了。
温简站在百官之首位,眉目漆黑,五官更是立TJiNg致,当朝美男子无疑,只可惜浑身散发的气息相b从前更是冷然,仿佛镀上了一层寒冬腊月里才有的凉薄。其他人都在议论,他却是独独站在那儿,如高岭之花,旁人不敢亵渎分毫。
这几年,百官都已经习惯了。
北晋的右相是个不苟言笑之人,更是个孤僻之人。
门房通传,骠骑大将军到!
众人朝着大门处望去,就见江北一身戎装快步进殿。
温简有三年没见过江北了,再见这个同僚,紧蹙的眉宇微微松开,江北同三年前相b,身姿愈加魁梧,常年在外征战,黑了几个度的脸颊刚毅,黑眸坚韧,一身正气。
他恭敬参见皇帝,与皇帝简要阐述此次战况。
另外提及要嘉奖他的军师。
皇帝听他提及还有军师,当众说要见见。
江北迟疑了下,应了声是,黑眸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温简。
温简蹙了蹙眉峰,薄唇微抿。
今日是个好天气,YAnyAn高照。
殿中大门打开,yAn光几乎照了半堂,温简淡漠的黑眸朝着大门处一瞥,倏地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像是被放慢了,周围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能听到。
殿外走来一人,她青绿sE宽袖长衣,腰间系hsE棉帛,小兔子玉石挂件随着那人的走动来回晃荡。这一身装扮再加上素净的面颊,仿佛添了几分雌雄莫辩的英气,不但没有违和感,反而愈发夺目。
“皇上,这便是我的军师,这三年里,与我并肩作战,除去温相送来的火药外,我的军师也帮了我大忙!”
江北的话在温简耳旁萦绕,特别是那句,‘三年里,与我并肩作战’,仅仅这一句便像是一把刀刃狠狠cHa进了温简的心口里。
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竟然和他吃醋吃了两次的男人待在一起,待了整整三年!
温简整个人都酸了。
气恼,气愤,快要被气哭了的感觉b得他几乎发狂,连皇帝后面的话都没听清,还是旁边的人推了推他,他才反应过来。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季桑。
季桑终于看向了他,乌眸稍稍下移,便看到了他腰间系着的大兔子挂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