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站在田埂上望着不远处的校场,此刻校场上一派热火朝天。近些日子刘虎一直派人训练这帮流民,其中有几个人高马大的,学得特别快,挺像那么回事,不仅学得快,气焰也不小。
说是要和刘虎手底下的JiNg兵切磋切磋。
刘虎一听这事就过来找温简,问问温简的意思。
温简当即就应了,一是灭灭这帮人的气焰,别以为学了点皮毛就不知天高地厚,另一个,他自己有私心,想看看有没有可造之材。
上次新帝过来私访,他就没藏着掖着,坞堡之上的所有事全盘托出,特别说了训练流民为农兵之事。
新帝听完久久不语。
隔了好一会儿,才站在他面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温简,你当真有才!”
他这样的语气一时叫人听不出究竟是夸赞还是讽刺。
温简后背已是一层汗,他做这些没有第一时间向上报备,实则就是越线了,虽然他以防范蛮夷匪患侵犯为由,甚至农兵数量控制在了坞堡要求的所在边界数,多一名则为私自养兵,这倒是叫人抓不到错处。但若是皇帝想抓你错处,那你就是有一百张嘴都是错的。
站在新帝一旁的厉太师额上已是一层细密汗意,晦涩莫名地看了眼温简。
大意啊!
怎的将这自作主张之人收在了麾下?!
谁料到,新帝唇角微微g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伸手拍拍温简的肩膀,“蛮夷入侵,边境不安,匪患丛生,厉家坞堡粮库丰盈的确该找人看着。”隔了会,后又加了句,“温大人,大胆地做,若是有人抢粮,绞了那人的脑袋,有什么事,寡人担着!”
温简不想去想新帝影S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只需知道一点,新帝需要他这样一个人帮他拓开后路,需要他这样一个人帮他从朱司马手里夺回兵权。
如今这个人已经送到他面前,不论他如何想,他自己现下所做的便是立即跪地,一表衷心。
伴君如伴虎。他更喜欢用实事说话。
而信不信他这份衷心,需要新帝自己去辨别。
很显然,刚刚的举动,新帝的心是偏向他的。
温简这一搏,险中取胜。
厉太师看温简的眸sE不觉变了变。
新帝留在坞堡吃了晚饭才离开,正七品长史温简和新帝同桌畅饮,而正四品刘虎却是站在台阶下守着新帝安危。
这画面,莫名喜感。
“温大人,厉姑娘来了。”小杜朝着温简低语着提醒了句。
温简的思绪被小杜拉回,微微蹙着眉心往厉姑娘走来的方向看了眼。
新帝是离开了,这厉太师的小nV儿却是来得勤了,今日给他送些吃的,明日要求他带着参观木坊…
这般殷勤,坞堡上的人都看出来了,何其聪慧的温简心中明镜似的。
温简有意和厉姑娘保持距离,见她快步过来,朝着小杜淡声道:“你看着…切磋结果告诉我就可以。”
小杜挠了挠后脑勺,“大人…您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
温简侧目瞥了眼他,“你有好招?”
小杜凝眉思索了下,“其实厉姑娘也挺好,哪个大人家不是三妻四妾的,您若是有了厉姑娘,也不必在这坞堡上忙得起早贪黑,厉太师还不保着他nV婿一路高升…”
温简厉声打断他的话,“小杜!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晓得我是有妻子的男人。”
小杜噎了噎,小声说:“可您的夫人总让您受委屈。”
温简疑惑:“……我受什么委屈?”
小杜急道:“您信件送得这般勤,可您夫人一月才给您回可怜的两封。小人看您每次读信读得窝火,这哪有总是妻子叫丈夫受气的?再说您夫人就是个村野妇人……”
温简一听,深深凝着眉心,差点没压住x臆间燃起来的火气,手伸在半空指着小杜,指了半天才说了句,“小杜,我看你还未婚配,不与你计较。这话我当没听到!那厉姑娘Ai嫁谁嫁去……”
他说完,浑身Y郁地转身就走。
小杜平时也算挺有眼sE一人,今日也不知怎么的了,还在后边追着温简说话,“那夫人叫您受委屈这事……”
温简气得头疼,吼了句,“怎么!我就愿意!”
夫妇乐趣他一个没成亲的懂个P?!
小杜还想说什么,却听温简又怒道:
“你给我闭嘴!”
“再说一句,给我跟着他们开荒去!”
小杜:“……”
小杜瞬间住了嘴。
温简头也不回地走了,厉玖儿恰恰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