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烈抓住重点。
其一：“上星期？”
其二：“烂成，什么样子？”
“你公司没给你说？”护士疑惑的看着人。
闻烈避开她困惑的眼，垂下去，落在不远处床脚。垂下的眼睑遮掩住一眶波伏。
“没告诉。”
护士误会了。
他其实很会骗人。
“这样”护士点头，简单介绍了情况，“上星期，严重胃穿孔加胃溃疡引起的高烧不退。我们院长当天就给批的入院治疗。”
似乎觉得对方太水，为了引起重视，护士还进行了一番小小恐吓。“别以为不是什么大事，要知道，高烧不退是会死人的。”
然而，对方却是她意想不到的配合。
低声应下，“知道了。”
护士狐疑的看向人。
这话，换张脸还行。
就这冷样。
她摇头。
实在不符。
但她没说什么，“你干活吧，我先走了。什么事，护士站找我就行。”
房内很安静。
护士退出去时甚至不忘合上门。
闻烈走到床前。
一张苍白失血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原本抿紧的唇越发成一线。
才是几天不见，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合身的病号服都衬得大起来。清愣愣的挂在瘦削的身上。
一向梳往脑后的发完全垂落下来，散开去遮住光洁额头与小半眉眼。
往日的成熟，优雅，从容，都被病痛稀释。只剩下挂着底下两个黑影的眼，微微病红的颊边，干涸起皮的唇。
他憔悴，虚弱，沉沉睡着。
“咔擦。”
安静中随意一声响动都很明显。
闻烈顺眼看去，一个人影悄悄挤进来。
那人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
从他手中接过袋子，说了一堆谢谢的话。
“谢谢你，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麻烦你了，接下来的事我自己来吧。正好热水到了，我给病人擦擦身子…真是谢谢你啊…”
她一直说，一直说，直说得口干舌燥。最后她不说了。
“小伙子，你是要钱么？”
闻烈被这一问弄得微顿，然后摇头。
妇女皱鼻子，一头雾水，尽量委婉道：“那你怎么，怎么一直……”
一直站着不走？
闻烈酝酿片刻，给出理由。“我帮你。”
妇女一愣，顿时后悔错怪人好意了，“哦哦”她忙摆手，小声，“不用不用，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你做不惯……”末了加一句，“你真是个心好人。”
闻烈没同她说太多，果断一句话终结。
“我帮你，这一晚上。”
妇女还要再说。
闻烈一句话彻底堵住，“免费。”
话是说的轻松，可是做的时候不是这样。
闻烈从没给别人擦过身体。
他不知道究竟什么步骤。索性完全按照自己的来。
第一步就是脱衣服。
他给睡着的人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