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一个陌生的声音应和,“扬哥,没准他逃到外头了呢?”
那熟声猛然拔高,“不可能,我刚就在走廊入口站着,没见他出去,他肯定还在这里头,快找!”
人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赵含终于知道这声音熟悉在哪里。他面上几丝微凝,预防万一,声音压得很低,“他总这样?”
没有回答。
闻烈正集中精力关注门外动静,未曾将人声听入耳里。
这时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混着人声。
黑暗中,赵含看不清人状况,他也被这声音吸引心神,不由屏住呼吸靠近那一门之隔。当下也不忘被打断了的问,谨慎的将声音压得只剩一溜儿余气,“是他?”
经过这么久的纠葛,闻烈深知人的难缠,被门外声响拿住心思,以至竟还是未听进人声。
也许是受人严肃对待的影响,赵含也跟着肃慎关注着门外,便忽略了人的异常。
门外的确是过分的难缠,安静下去好一阵,只等以为一群人已经散去时,冷不丁又冒出来一零碎的人声,让松懈下去的心神又扯起来。
赵含被这时隐时现的声响勾得无所知觉的一点点凑近。
同样被门外挂住心神的闻烈也没曾注意到一点点往自己这边靠的人。
意外就这样不为人知的到来。谁都不曾预料,不知是哪一个的挺鼻撞上哪一个的耳廓,又是哪一个的薄唇撞上哪一个的颈间,弄出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的假象,实则连环如山倒的措不及手阴差阳错。
赵含不久刚遭受过撞击的鼻子再一次受到冲击,不稳的倒势中,他只来得及单手捂住酸疼的鼻,另一只手黑暗的慌乱中不知道抓在哪里。
一向冷淡无波如闻烈亦是被这偶然慌张扰乱了手脚,匆忙中眼看人因着避躲自己而往后摔去,手是下意识去抓人,抓到哪里都不在考虑范围,只顾得上人不倒落就行。
于是,更出乎意料的一幕顺势出现。
赵含虽温和,但毕竟居高位,他寻日,走到哪里,哪里都是要捧着他的,别说受伤,就是连破皮这种事儿,那都几乎是闻所未闻。他于常人而言,其实是高高在上的,很少人顶撞他,于是很少人见他受冲撞后的狼狈。
他习惯了体面,鼻腔刺酸的瞬间,竭力在忍,不愿落一丝出来。
那手原是按在腰间时还忍得住,可也许是偏与赵含作对,盖住他腰侧的手拇指轻动,正好按在不该按的地方上。他从轻按而致的疼痛预估小腹上估计已是青紫。自我嘲讽,几个小果子就叫他吃了瘪。
他今日在闻烈面前是一共是失态了两次,两次都这样毫无预兆,一刀直入,不受他本人掌控。
闻烈是只顾着抓人,但他也不是真就什么都不再看了,大手抓住人腰的瞬间,在碰上人衣物那一刻力道就是注意着收的。
可是人那一瞬间忽然涨红的眼使一往稳漠的人陷入自我怀疑的境地,闻烈几乎是下意识的把错揽在了自己身上。于是也瞬刻松手。然而才微有动作,就见本已勉强稳住情绪的人一下倾泄而出。
闻烈陷入了比先前还要糟糕的状况,他这时是错不行,对不行。
面对赵含他左右为难,找不到出路。
他带着不常在他身上出现或者不如说是与他绝缘的小心算得上翼翼,缓缓将放在人腰侧的手松开再挪回来。分明一步走的动作被他硬生走作两步。这动作让他做的违和又生硬,究其原因还是寻日常冷淡,不曾做惯。
手逃离出两人都有份的困境,落回腿侧,碍于某种十分深刻的原因,这次闻烈再不会轻举妄动。
他维持着手放在身边的资态,抱着不知要对那鼻尚红,手紧紧压住自己方才所按之下的衬衫一角的人说些什么的心情,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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