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闻烈问人。
赵含微笑，“刚好，盘子里都是草莓杏子，找不着石榴，我也去跟你找找。”
闻烈看人一响，未说什么，开始抬手脱马甲。
赵含自然不会往偏的地方去想，出声阻止人。“不用脱了小闻，我手压着看不出来。”
他确实露不出来什么，顶多是领口敞开处的锁骨，以及衬衫分开下摆间的皮带扣。但这毕竟已算得上衣冠不整。
可他话落，闻烈已经开始一颗一颗解起黑衬衫的纽扣。
随着不快不慢的动作，衬衫原是严丝合缝遮盖后住的暴露出来，排列整齐的硕硬肌线一落入眸，赵含立即闪开眼，声音稍微的哑，“小闻。”这一声后面却就没有了。
未等赵含接受，那件尚带着体温的衬衫披上他的肩，霎时，一种强烈的异物感入侵感在作祟。将他置身于犹豫不决的境地，再多的话都给塞回嘴里。出于这种说不得理不清的矛盾，赵含虽未摘下陌生的外套，但始终只是披着，未有再进一步的举动。
闻烈无所觉察，他只是做了对客人该做的，就着仅剩的白T拉开门，清冽冷音，“跟上。”
除了一楼，吧里其他地方都是安静冷清，少有人走动。
对这里不是很熟悉的赵含无声跟在闻烈身后。
下来二楼走廊岔路口，闻烈忽然停住，赵含差点撞上。
闻烈指着右边那条岔道，“往这里直走，尽头更衣室，进去靠左的柜子是我的，里面有干净衣服。”说完自己往左边那条岔道去。
赵含还落在外套造就的氛围中，对于人的说明尚未反应过来时人已迈着两条长腿离去。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机会问出那句，你不和我一起么？
走廊灯光偏暗，哑质的光打进地面反上走过的人。一堆暗影的聚集中心，顺着他比例完美的四肢舒展开来，重新延入四周墙地黑暗，显得廊影中的他越发身材优越肩宽腿长。
这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无可挑剔的年轻人。
生来就一举一动都惹人心，哪怕光是站着不动冷冰冰一副禁态，都能勾住千万双一闪而过的眼。
赵含从初见的那一眼就领悟了的道理，即便到此刻仍未得望见一双眼以下的部分，然而这道理却只会深刻不得消减。
人头也不回的走进拐弯处，再看不见，赵含移回眼，顺着人指的方向走进去。
走廊两边是紧闭的门。里面大约是包厢。赵含沿着那些排列的门走下去，尽头一扇与其他房门无异，微微开合的红门。
想到也许是有人在里面，他上前去轻轻敲几下门，静等一会儿却无人回应。于是便推门。
按着人说的，一进去的左边立着一个高高的锁柜。本以为是上锁了的，上手去推，柜门却径直往里缓缓扇开。
露出一柜的零丁，涉及别人隐私，赵含没多看，把精力集中在找干净衣服上面。柜里东西摆放十分整齐，看得出来是个做事有规有矩的，赵含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在最里的睡盒中找到一件同身上所披无二的黑衬衫。
他背对着门单手将身上的衣服解下来放在一边沙发扶手上。打算换好衣服后带回家连上次和这次的一起洗好再还给人。
这衬衫与他常穿的几个牌子都不一样，但摸着布料做工设计是不差，实在不像是一个酒吧服务生穿得起的。不过，思及不久前几个女生的交谈，倒是再合理不过。
正在扣紧身上的黑衬衫纽扣，身后门处却忽然一声响，赵含未来得及转身去看，又听一声，“别！”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他极快扣上最后几颗，转过身时，就见分明锁好的门却大开以及门边站的一个高个人。门口灯光太暗，赵含看不清人具体样貌，只猜得出与先前离开的人是差不多年纪。
这时，他还能保持稳定的情绪，礼貌的疑惑，“你好？”
那人却没回答他的问，反过来问他，“您是酒吧的客人？喝醉了？还是来合作的？好吧。”那人做出一副轻松的笑，“现在呢，不管您是客人还是其他什么人，我都得提醒您一下，您身上的那件可不能乱穿。”
赵含不理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