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他被这突兀弄得急声,“做什么?”
赵含虽温和,但是一直在上,很少像现在这样落在下风,动弹不得。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比他小上十来岁的小年轻。更要命的问题在于这是赵含的身体,闻烈也没做惯伺候人的事,一时不妨被擦到,赵含当下就哼了一声。
赵含几乎立即感觉到自己脸热了。
闻烈擦拭的手一顿,“抱歉。”冷的面直到此刻才被那声点醒,不再擦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件衣服。”大步朝门走去。留下赵含独自站在原地尴尬不已。
这时正是人散去的高峰。经理守在已经加好油的车前。
见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他凝了眉,这赵总怎么好像换了身衣服。刚才里面的衬衫没这么大吧。
“赵总,咱们的服务满意么?”经理等人走近了问。
赵含微乎其微的一顿,从未有此刻觉得身后的人存在感如此明显。“满意的。”他将皮甲里的现金都抽出来递给经理,笑道:“这是小费,辛苦了。”
经理楞了一下,忙接过来。“赵总客气”说着去拉最后的闻烈,“还不快谢谢赵总。”
赵含能感觉到人被拉到他身侧,他听到一句冷淡的,“谢谢赵总。”他不知为何没看人,不见方才来时的自若大方,似乎像是闻烈身上有什么他见不得的,但仍旧做的很礼貌,复如温和,“不谢。”
闻烈面色平静,似乎不为任何事物所扰,他已习惯这种场合,感谢的话随口而出,只在漫不经意的扫了人一眼时忽然停住。
经理一直送到赵含上车,见人系上安全带。忽然一把拽过闻烈,“赵总缺个司机么?我们小闻最会的就是开车,不如让他试试?”
闻烈立刻就冷下脸。
经过一番短暂相处,赵含摸清人几分性子,知道人守着底线,是不肯的,他不欲为难人。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冷声,“最近手坏了。”
这借口实在是坏,敷衍都不遮掩,厌烦就摆在明面上。
赵含和经理都是一愣。经理那张脸已经看不下去。
最后是赵含收了场,他笑着说没关系,自己发动车。
等车走了,经理冷眼望着闻烈,“你好本事,赵总对你不差吧?人逼你了?还给你问热水。”
闻烈厌烦这种无谓的对话,“我说了,只陪酒。”
“只陪酒,你出得了头么?不出头,你就一直被姓李的那种烂人缠,就一直像今晚被酒泼被人踩在脚底下。”
“人就是应该往前看的,你老抓着的你那点清高不放做什么?机会都是要靠自己去抓的!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
闻烈寸步不让,“我只陪酒。”
经理气得脸都绿了。“好,好,好,你可以的闻烈!”他将手里那叠钱一下摔在人身上,“你以为这钱是给谁的?”
因为顾忌年少人的心思,没有直接给,而是绕过经理的这一步。是这场合里少见的,是赵含特别的体贴。
闻烈回到更衣室时,正巧台柱也在换衣服。台柱那双多情的眼揶揄看向他,“又被经理骂了?”
闻烈点头没说话,走到柜边脱衬衫。
台柱习惯了人的脾气,换好外套走过来,靠住边上柜子打趣人。
“闻烈,你烽火不折啊,赵总也拿不下你。”
“这赵总可干净得很,从来没听说养过什么人,也不爱上咱这种地方,今天不知哪道东风把人吹到咱在这儿来了,你可好,给人直接拒了。这好机会怎么就给了你这不近男色的大直男?”
“不过”台柱意有所指,“我怎么觉得那位赵总走的时候穿的衣服有些熟悉啊?”
“可是,我记得有的人从不让人碰他东西,何况贴身的衣服呢?”
“哦,对了。我记得你从来不陪酒吧?无论什么人来点,都一概谢绝的。”
“还有,这工作期间怎么忽然找起来热水?可不太像你的风格。”
闻烈一切过耳不闻。已经换好自己的卫衣牛仔,提着那袋湿衣绕过人往外走。经过人面前时,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卡片甩过去。
他姿势随意,速度不慢,一丝漫不经心,以至那动作像是在扔垃圾。
卡片上的字皱的看不清,台柱举着卡走到灯下才对出来主人信甚名谁。
看清那杯酒水污成一团的字,台柱不由勾唇一笑,再抬起头,人早不在了。
“臭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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