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局。
夏落乌整理好手头资料,扶住后颈挺直腰背,彻彻底底地伸了个懒腰,将这生了锈的身体重新激活。
这宗凶杀案特案组跟了快三个月,终于在这两天告破,落乌身为支队长,汇报工作自然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他蹑手蹑脚地进门,却没在卧室床上找到闻九霜,他熟练地转到二楼琴室,在书桌前看到写琴谱写到睡着的老婆。
比起用电脑等先进设备进行创作,九霜总是更偏向于用笔纸记录灵感这一传统的方式。
闻九霜微长的黑发在脑后扎了个揪揪,他怀着几近足月的双胎,沉坠膨隆的肚腹坠在岔开的腿间。九霜趴在桌上睡得并不踏实,落乌正准备将他抱走,就听见九霜低低地呻吟起来,还没完全清醒地九霜本能地将手盖在了传出疼痛的大肚上。
临近产期,九霜的假性宫缩愈发频繁,没有规律地不分白天黑夜突然发难,大肚紧绷到高耸透亮,硬邦邦地揉都揉不动。
“嗯额——哈啊、”,九霜微微蜷缩,双腿并起挤压着兀自收缩的大腹,额头搭在肘弯里喘息忍耐,落乌蹲在他的身侧,掌心托住九霜腹侧,“肚子疼?”
“嗬、!——啊、我的背、”,九霜被突然出现的落乌吓到,猛地直起身子,只一下,眼泪就被逼了出来,哀嚎一声又重新趴了回去。
九霜趴着睡几个钟头,浑身没一块肌肉是舒展的,全部僵硬地固定在一个别扭的姿势,让他轻轻一动便是剧烈的疼痛,他几近崩溃,艰难地将手背到身后用力捶了捶,“落、小落…腰、我动不了了…腿也麻了、”
九霜他本就是娇生惯养的矜贵少爷,从来没吃过苦,虽然比落乌虚长几岁,但平时也是落乌照顾他居多。
“谁叫你趴在这睡。”,落乌教育着不会照顾自己的九霜,双手扣住九霜腰肢,拇指施力摁压九霜腰窝,阵阵酥麻和酸痛攀附而上,九霜呜咽着往身后落乌怀里靠,落乌顺势将人捞进怀中,托住腿弯抱起来掂了掂。
九霜变重了,落乌的肱二头肌一酸,抖颤着把九霜放进了软绵绵的大床里,接着不动声色地拉伸了下酸疼的肌肉。
要是被九霜这只花孔雀知道他重了这么多,又该闹着不吃不喝减肥了。
九霜是双性,身体畸形,肚子藏得住的时候还能照常出席演奏会,去学校代课,但到了后期,双胎的肚子越来越明显,渐渐藏不住,九霜就不怎么出门社交了。
九霜知道落乌近期都在忙那轰动全市的案子,他也想大度一些理解落乌的难处,可孕晚期这几个月实在难捱,虽然家里有保姆,可漫漫长夜还是九霜一个人苦熬着度过。
孩子不顾生身之人只知道一味吸收营养,长得越来越壮实,把九霜肚子撑得隆得越来越高,在子宫里折腾九霜的时候能疼得九霜蜷在一起气都不敢喘。
“落乌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还知道、知道回家呢?”,九霜脸色煞白,疼得冷汗涔涔,可一被抱上床,他就好似有了倚杖,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利嘴开始喋喋不休地挖苦落乌,只不过埋怨的口气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委屈。他倚靠在床头,解开睡衣纽扣,漏出绷得发亮的肚皮,掌心从脐心往两边拉扯来缓解紧绷感,“还以为你都忘了家里还有个会喘气的我呢。”
“哪能啊,这不是赶回来给你过六一了吗?”,落乌谄媚一笑。
“哄谁呢你,我都三十了,不是三岁。”
落乌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劣质奶糖递给了九霜,九霜分毫不遮掩,满眼的嫌弃溢了出来:“又是从谁的抽屉里收拾出来的?有这掏糖的功夫都帮我揉揉肚子了,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等我把肚子送你手里吗?”
落乌乐呵呵地抱住那隆高滚圆的大肚子,这大圆球上的皮肤光滑得没有一丝纹路,又白又嫩,缀在九霜窄腰上性感又诱人,像颗汤圆似地让人想咬一口。
落乌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弯腰一口啃上九霜肚尖:“他们长得好快,九霜,我好开心。”,
“嘶、”,九霜弓背轻声抽气,笑骂道:“你当然开心,他们折腾得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