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仍是不说话,眼底的深潭里平静得仿佛是一湖死水,冷的瘆人,他扫了一眼圆桌上的药碗,是叫她先喝药的意思。
霜霜揪了揪裙角,掌心的冷汗濡湿了一小块布料,不敢有一点多余的动作,迈着细细颤抖,略微有些不听使唤的双腿,走到圆桌前喝药。
她突然怀疑自己来求他这个决定是不是错误的,就因为前两日他表现出来的点点温情和怜惜,就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求助的人是不是太天真了?其实她从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个男人不是吗?他那样的出身,那样的地位,心无城府?可能吗?她到底为什么会愚蠢地觉得光凭一副好皮囊就可以得到他的帮助?
苦涩的药汁在口腔里肆虐席卷,霜霜几乎要被这股让人难受恶心的味道给熏晕过去,可她不能晕,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手握拳,指甲刺了刺掌心,扣到了手心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钻心的痛让霜霜略微清醒一些。
“喝完了就回去吧。”他终于对她说了今日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可声音淡漠冷冽,一出口就是要让她没事赶紧滚蛋的话。
之前心中所有的涟漪都尽数消散,霜霜的心生生抽疼了一下,眼眶微微发酸。
“殿下,我有一事相求。”她控制不住的声音哽塞。
“为了你的丈夫和儿子?”他直接挑明,没有半分遮掩。
霜霜心跳猛地停了半拍,抬起头看他,却见他闪着寒光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薄唇紧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霜霜读懂了里面的轻蔑和嘲讽。
原来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霜霜脸颊发烫,竟是在他面前变得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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