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啊。”
她躺在柔软的校服布料上,只隔薄薄一层也能感受到底下温热的肌肤。
正午的太yAn慢慢过渡,追随着云翳摇摆,透过树叶的罅隙落在她的眼皮上,楚楚伸手去挡,又迷恋般分开指尖感受光折下来的刺眼。
高中三年好像很长,其实一眼就能看到尽头了。
只是她一直以为这个节点会来的再慢一些,再慢一些。
“不是现在走。”
梁池溪m0着她的头发,微凉的指尖抚过耳骨,那里有一颗小痣,是别人看不见的亲密距离才能发现的小秘密。
“出国和我们分开,是两回事。”他说,“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怕你抛弃我。”
楚楚心跳轻轻漏了半拍。
从前他从来不会讲这样直白的情话。
骨子里都流淌着骄傲的人示Ai都贴着尊严标签,尽管她明白他已经将姿态放得极低。可人终究有恶X根,得到只会增长贪婪。
他这样坦诚地展露他ch11u0的Ai意,真是捧在手里都要被烫出烙印。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小声说。
换来梁池溪不留情地掐她的鼻子,“你有。”
楚楚不说话了。
如果是以前,梁池溪告诉她将来要出国的事情,她肯定早早为自己谋划好后路,以便于分开的时候好全身而退。
可如今不同了。
“嗯。”她承认了,又更正,“我有过。”
她咬文嚼字刻意强调的样子实在认真到惹人疼Ai,梁池溪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许她再和光线斗争。
“不准再有。”
在饭局上见到覃蔚的时候,梁池溪并不觉得尴尬或是诧异。
既然已经是确定了为认识的人,无论来往亲密与否,见面只是迟早的事。利益是一张不漏风的网,谁都没资格独善其身。
容芮华用来介绍他的词汇简洁到让人思量不了半分,只是在座的都是人JiNg,不用华丽的辞藻也能从他母亲的目光和他的气质中揣度出一二。
于是那些浮夸美丽的词汇又像刀锋一样向他飞来。
偏偏覃蔚还喜欢火上浇油。
“我和他,还是同班同学呢。”少nV今天被打扮得YAn丽,许是叛逆的本X被熟知,没将名媛那套往她身上y塞。覃蔚拖着腮听着那些大人出于不知道什么目的的八卦,答得乖巧,“容姨的儿子,哪里能差的呀。”
容芮华只是看过她一眼,微笑。
这样的局面是不需要小朋友出场太多次的,覃蔚仿佛就是那个例外。而她的父母也乐见其成自己的nV儿在饭桌上和b自己资历深出许多的老油条周旋。
好像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梁池溪对这样的声sE犬马只能说兴致缺缺。他向一直拉着他聊天的好为人师的叔叔道了谢,找了拙劣却又使人无法拒绝的理由离席。
容芮华小声警告他:“饭局结束的时候,你必须在。”
他没应,是默认的答应。
那次不欢而散之后,容芮华便再没提起过这件事情。但梁池溪知道,这并不代表她放弃了。她只是在等,等他自己做出选择。而且她有足够的信心认为梁池溪会向她妥协。
人都会为最优选择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