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楚没想过,覃蔚会先找上她。
这是轰动两层楼的大事件,绕是作业和任务多到肩膀都快扛不住的重点班,也有人悄悄探出头来窥望。
两层楼因为失修问题,只有楼下的饮水机流得出滚烫开水。偶尔也能看见楼上有同学下来装。
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偏偏覃蔚不小心将热水洒在了楚楚的校服上。
前段时间早就有传闻说梁池溪对她不屑一顾,现在就算不是故意的,也能被人说成有意而为。
当事人显然也知道她跳不了h河,于是只轻飘飘地留下一句道歉。
李昭从教室里抓了校服外套给她披上,还好是学校饮用水,虽说烫,但也不至于烫伤。
回到班上大家都议论纷纷,楚楚面无表情地上完了课,等着梁池溪来找她。
他今天被学校抓出去参加作文b赛,听说是下午才到的校。老师大方地批他早点放学,他却没顺势早退。
“他怎么都不来看你?”
“可能是不知道吧。”
“是啊……人家才刚回来,楼上那些人又不是多嘴多舌的,知道慢一点也不奇怪。”
大家七嘴八舌地安慰着。
楚楚面无表情。
教室里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转,她手里的笔不断打着旋,却转不成完整的圈。
一晚上没写一道题。
突然,笔啪地掉在桌子上。
下课铃刚好响了。
她盯着那只笔,从桌沿滚落,掉到地上。
李昭过来问,今天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家?
虽然知道楚楚向来都和梁池溪走,但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她怕他两会吵架。
楚楚拒绝了。于是李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m0m0她的头,说明天早饭给她带香芋饺子。
五分钟后,梁池溪准时准点地出现在他们班门口。
他依旧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怎么没收拾东西?”
她桌上乱得不像话,试卷夹在各种练习册里露出一角,笔袋失去职责般兜不住一点文具,各科的辅导书翻开了叠在一起。
“不想收拾。”
梁池溪没说什么,一本一本替她合上,每一支笔都仔仔细细地盖上笔帽,整理好头尾,给她放好。
“要带什么回家吗?”
“不带。”
他替她背着书包,牵着手下楼。
大家放学都积极,几分钟不到,楼道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走在寂静的校园里,还能听见蝉鸣,树叶被风吹的窸窸窣窣,整栋楼只剩下高三教室的灯还亮着。
“今天我不在,有没有发生什么?”
梁池溪把玩着她的手,小小一只,骨头小得好像稍微用力就要断,所幸皮r0U软滑,他抚m0着表皮肌肤,只觉得可Ai。
十指相扣着,楚楚说:“覃蔚把水洒在我身上了。”
“嗯?”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不小心的,道歉也没什么诚意。”
她不走了,停在原地。
楚楚抬头,和他四目相对:“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你。”
梁池溪也停下来,“可能吧。”
他走近一点,把她抱在怀里。
“我的宝宝受苦了。”
晚饭吃的鱼香茄子,楚楚最讨厌的菜。
于是她开溜了,发微信问梁池溪可不可以出来陪她吃关东煮。
他们家隔得不远,中间的路口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711。
梁池溪过了几分钟才回复,他已经吃过饭了,可以陪她吃一点,但他正在做题,让她先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