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漆几光可鉴人,几案一角摆着一隻蓝田玉雕成的香炉,青碧的玉胎带着细致的冰纹,炉盖上方雕刻着一隻数寸高的仙鹤,昂首振翅,作势欲飞,将翔未翔。一缕清烟从仙鹤口中逸出,如丝般笔直而上。
舞阳程侯凭几而坐,神情间淡淡的,带着几分疏离的客气说道:“段少卿辛苦,年节时间还要奔忙。”
段文楚连声道:“不敢,不敢。君上百忙之中拨冗接见,在下感激涕零。倒是在下冒昧而来,年节之时打扰君上,在下诚惶诚恐,委实不安之至。”
段文楚一大早就登门求见,程宗扬晾了他半个时辰,跟贾文和谈完,才在正厅接见了这位鸿胪寺少卿。
段文楚姿态放得极低,什么朝廷尊严,大国体面,眼下都顾不得了。六朝虽然对等,但汉国武皇帝时,唐皇、宋主、秦王、晋帝、昭南君长共尊武皇帝为天子,汉国于六朝之中隐为上国。明日元正大朝会,万邦来贺,汉使排名第一,地位尊贵不说,份量更是极重,若是缺席,被一众属国看了笑话,朝廷颜面何存?
可偏偏前日出了大慈恩寺那档子破事,自己连日来频频登门求见,却连程侯的面都见不着。昨日圣上专门召他入觐,亲口叮嘱,无论如何也要安抚好汉使,切不可使此事成为两国邦交的污点,伤了大唐的体面。
为了能面见程侯,朝廷也是狠狠出了回血,不仅将宣平坊的程氏私宅列为使节驻地,同意在宅院范围之内,不受唐律管辖,并且将法雲尼寺赠送给程侯为家庙。同时舞阳侯的车驾也作为使节专车,一众官吏不得拦查,不避宵禁,唐国官方还有提供保护的义务。
此举等于让这位汉国的舞阳侯在长安城内变相拥有了两处飞地,虽然地不过数亩,名义也是出于对程侯出使唐国之举的格外优容,但实质上与割地无异。相比于这些凌驾于唐国律例之上的特权,其他财物的赔偿,宫中的赏赐,都如浮雲一般,无足轻重了。
程宗扬对唐国官方的补偿条件也算满意,唯一的遗憾就是石超没有买处更大的宅院,要是把整个宣平坊全买下来才好呢。但也不是没有变通的办法,比如中行说就提出,在程宅与隔街相望的法雲尼寺之间,凌空飞架一条双层复道,不仅可以沟通两者,还可以俯瞰教坊秀色——程宗扬都不明白,他一个太监,怎么对偷窥教坊这么感兴趣?
程宗扬倒是有想法把水泥建筑技术引进长安,在自家宅院内起座高楼,大雁塔十层,自己就建个十二层,面积不够,高度来凑。不过想想自己每到一处,都大兴土木,建康的临江楼、临安的武穆王府改建、江州的城防、码头,还有舞都正待开工的大工程……
自己要敢在长安再搞个房地产开发,资金一旦告罄,恐怕所有项目全都会变成烂尾楼。奸臣兄会不会死谏不好说,但盼着实验室都盼到眼出血的蔡爷肯定要跟自己玩命,所以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
在付出巨大的代价之后,鸿胪寺少卿段文楚终于如愿见到了程侯,他首先代表唐国官方,当面向其表达歉意,然后诚恳地邀请程侯参加元正大朝会,以示汉唐两国友谊之树万古长青。
程宗扬不置可否,只随意道:“大慈恩寺诸位高僧想来也辛苦得紧,除了打座念经,还要忙着持弩舞矛,勤习骑射,连面都见不着。”
段文楚额头渗出汗珠,“君上说笑了。”
这是怨念不解啊。可大慈恩寺那帮贼秃抵死不肯磕头道歉,窥基大师甚至放出话来:佛门比丘只拜佛祖菩萨,即便世间帝王也只躬身为礼,不得跪拜。给汉国一个使节的小老婆磕头?不如烧了大慈恩寺!大家一起上西天,在佛祖面前分说清楚!
江王李炎为人豪爽仗义,自己一番诉苦,本来答应亲自出面,向程侯致歉,结果那边太真公主放出话来,他要敢代替大慈恩寺那帮秃驴出头,立刻打死!堂堂亲王迫于镇国大长公主的淫威,事到临头竟然缩了。
段文楚夹在中间,短短数日,便感觉折寿十年,愁绪满怀,心力交瘁,整个人都憔悴如冬日的残荷,只剩下枯枝败叶,连诗都吟不出来了。
幸好程侯宽仁大度,没有再继续纠结大慈恩寺那帮贼秃的无礼,只嘲讽了几句,然后道:“行了,我也不为难你。明日一早,本侯赴大明宫朝贺便是。”
段文楚心头一阵激荡,险些落下泪来,哑着嗓子道:“君上……高义……在下……铭感五内……呜呜……”
“先别哭,有点事还要你帮个忙。”
“唔?”段文楚热泪纵横地抬起脸。
◇◇◇
送走拍着胸脯,满口应诺的段文楚,还未过辰时。今日是大年三十,年终岁末的日子,除了段文楚因为公务不得不来,寻常宾客都不会在这种阖家团聚的时候登门拜访。
程宗扬昨晚又钻车底又爬墙,折腾到半夜,一大早又是跟贾文和分析情报,又是见客,这会儿放鬆下来,倒是有心睡个回笼觉——今晚除夕,惯例要守岁,而明日的大朝会凌晨开启宫门,天不亮百官就必须在待漏院聚齐。段文楚凭借多年早朝的经验,建议程侯四更天,也就是凌晨两三点整装出发,才好赶上朝会。
朝会之后,唐皇还要赐酒赐宴,群臣赋诗敬贺,一整套礼仪折腾下来,后天凌晨能到家都算早的。这么一算,自己等于整整三天就睡了昨晚那么一会儿,不如趁上午闲暇,补上一觉。
回到内宅,中行说正指挥着张恽、寿奴、光奴等人打扫庭院。那死太监眼睛里可是揉不进半点沙子的,稍有不妥当,就是一通狗血淋头的疯狂辱骂。张恽原本在宫里也是有头脸的首领太监,这会儿被中行说骂得跟孙子一样。孙寿等人自不必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程宗扬在旁看着,怎么感觉这厮在家里比自己都威风?总算中行说只是言语攻击,没有动手,程宗扬也懒得理他。
进了内堂,也没比外面好多少。一进门,便看到孙暖双手扶着一隻盛满水的玉碗放在头顶,直挺挺跪在门边。
“又怎么了?”
罂奴道:“这贱婢打碎了一隻琉璃盏,蛇姊姊叫她立规矩。”
“行了,又不是砸不起。大过年的,起来吧。”
罂奴道:“主子开恩,你就起来吧。”
孙暖放下玉碗,委委屈屈地说道:“多谢主子。”
程宗扬随手摸着她的粉颊,看着罂粟女道:“别的人呢?”
罂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程宗扬不禁莞尔,“又是你们的主意?”
罂奴笑道:“毕竟要服侍主子,总得多学些样才是。”
“在哪儿呢?”
罂奴指了指楼上。
二楼厢房是几名侍奴的住处。石超平常奢侈惯了,这回又靠着水泥的生意大赚一笔,扬眉吐气之余,出手毫不吝啬,即便奴婢的房间仍然陈设华丽。房内用的全是唐国少见的高脚家具,案上摆着水仙盆,瓶内插着梅枝,还有几件上等的蓝田玉的摆件,淡雅中透着不差钱的富贵。
不过此时,房内的景致却与淡雅毫不沾边。地板上铺着猩红的地毯,两具雪白的女体犹如光溜溜的白蛇一般,正赤条条纠缠在一起,淫态横生。
妩媚的青叶教掌教夫人被身材高挑的蛇夫人压在身下,这会儿就像柔婉的娇妻一样,温顺地举着下体,与蛇夫人交合。
蛇夫人腰臀间系着两条结实的皮革,一上一下卡在圆臀边缘,在她身前,赫然伸出一根儿臂般又粗又长的假阳具。那根假阳具做得惟妙惟肖,表面虬张的血管和皮肤的纹路都清晰无比,栩栩如生。
蛇夫人唇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半俯着身子,压在下面美妇那具熟艳的胴体上,腰肢柳枝般摆动着,挺着那根黑色的胶棒,在美妇蜜穴里肆意捣弄。
尹馥兰丰满的乳球在胸前摇晃着,穿在乳头上的银铃一摇一摇,发出清脆的铃声。她白生生的双腿朝天扬起,一双玉手伸到腹下,将自己娇滴滴的艳穴拨得翻开,那双美目含情脉脉地望着身上的女子,红唇微张着,一边迎合她的进出,一边发出柔媚的浪叫,做足了娇妻的姿态。
蛇夫人俯身朝她的唇瓣吻去。尹馥兰顺从地吐出香舌,与她亲吻在一起。两人髮髻上的珠翠碰撞着,发出一连串细碎的悦耳声响。
一对鲜妍明媚的姊妹并着肩半靠在床榻上,赵飞燕、赵合德姊妹俩一人拿着一隻轻纱团扇掩在脸前,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美目,直看得面红耳赤。
蛇夫人鬆开红唇,然后让尹馥兰张开口,吐出舌尖,低着头往她口中唾了一口。兰奴乖乖咽下唾沫,一边露出媚致的笑容。
蛇夫人眼波流转,望着榻上笑道:“这叫凤翔。女子在下,自举双足,玉户敞露,好让老爷插得更深。兰儿,插得舒服吗?”
尹馥兰娇声道:“夫君大人的肉棒好厉害,都插到奴家的心了……”
“兰儿乖,把心亮出来,让本夫君好生耍弄一回。”
尹馥兰含笑挺起下身,任由自己的“夫君大人”挺起腰,将那根粗长的胶棒重重捅到穴内,对着自己娇嫩的心肆意戳弄。
蛇夫人一边挺弄,一边笑道:“女子的心最是柔嫩,被阳物捣中,要不了几下便酸胀难当。”
赵合德小声道:“是不是太重了?”
那么长的假阳具,一下一下贯入柔嫩的蜜穴,看得赵合德心惊肉跳。
蛇夫人笑道:“奴婢这还算轻的,老爷的阳物比这还长还硬,插弄时就跟小拳头擂在心上一样。”
“才没有。”赵合德反驳道:“他那个虽然很大,但很温柔啊。”
“哎哟,我的小夫人,那是主子心疼你。这贱婢上次服侍主子,还出了个大醜呢,”蛇夫人嘲笑道:“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又不是个雏,居然被主子幹到失禁。”
尹馥兰颤声道:“上回罂姊姊给奴婢用了发浪的药膏,奴婢才没忍住……”
“说到底还是你这贱婢不济事。”蛇夫人啐了一口,然后笑道:“不过老爷最喜欢看到奴婢们被采到心时候,失态丢脸的样子。就像这样——”
蛇夫人说着用力幹了几下,将身下熟艳的妇人幹得枝乱颤,浪叫连连。然后腰身一沉,用假阳具顶住心,来回研磨。
“老爷御女时,惯用双修的法子。但娘娘不用担心,老爷虽然面上坏坏的,其实最是心软,即便采补,也不会拿我等当鼎炉随意采撷。尤其是老爷的阳精,最是大补的好东西。补气益血,滋阴养颜,说不尽的好处呢。”
说话间,身下的熟妇艳穴一阵抽搐,在胶棒的插弄下,哆嗦着丢了身子。
尹馥兰伏在地上,仰头舔舐着胶棒上的淫液。蛇夫人一边让她舔舐自己的大棒子,一边弯下腰,抓着她浑圆的雪臀朝两边扒开,露出刚泄过身的淫穴,指点着说道:“女子泄身时,蒂鼓起,心翻出,穴内收缩抽动,此时一定要把心对着老爷的龟头,等老爷采撷。娘娘请看,这就是阴精了。”
蛇夫人撑开美妇的穴口,露出穴内不断抽动的红腻肉壁,还有从蜜腔深处一股股挤出的浊白黏液。
赵合德忍不住道:“阴精不是很要紧吗?她……她……”
蛇夫人娇笑道:“一个不入等的下贱奴婢,阴精有什么珍贵的?兰儿,把你的阴精抹到夫君大人的大棒子上。”
“是,夫君大人。”尹馥兰应了一声,然后爬起身,用手指分开蜜穴,一手扶着那根粗长的假阳具,送入自己体内。乖乖将自己的阴精涂抹在那根刚刚才被自己舔干净的胶棒上。不多时,假阳具表面就沾满了黏糊糊的阴精。
“这贱婢本就该死的,主子开恩才留她一条性命,拿来做个玩物罢了。一点阴精,糟践了便糟践了。”
蛇夫人说着朝门外瞟了一眼,笑道:“主子哪里会在乎呢?对吧?”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程宗扬说着走进房内。赵合德惊呼一声,连忙扯起锦被,遮住面孔。赵飞燕又是好笑又是嗔怪地看了妹妹一眼,然后款款起身,走到夫君面前,盈盈拜倒,柔声道:“妾身赵氏,拜见夫君大人。”
看着这个姿色倾城的年轻皇后温婉柔顺地拜倒在自己面前,程宗扬不由心头微荡,他伸手抚住赵飞燕皎洁无瑕的玉颊,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接着来,正好给本侯和夫人助兴。”
蛇夫人娇笑着伸出手,一把将身前的美妇推倒,让尹馥兰对着床榻,摆成伏地挺臀的姿势,然后挺起腰肢,贯入她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