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文宇假惺惺的劝:“咱们也别说动手什么的,毕竟都是同学,掰扯清楚就行……”
姿势优美的把潘少航给架了上去。
其余的男男女女,要么担心的看着韩烈,要么嬉笑着看热闹,也有人担心陈妍妃发飙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其中有一句起哄的话特别有代表性——
“韩老弟,你敢跟妍妃姐来,敢对她动手动脚,敢撅渺尘哥的面子,一副牛逼轰轰的叼样,现在正主来了,不会不敢和潘少掰扯清楚吧?”
“就是,不会是吓得脚软,站不起来了吧?”
随着起哄声突然爆发,陈妍妃终于忍不下去了。
法不责众,她确实没法对所有人发飙,但是,收拾区区一个潘少航,她还是有把握的。
然而,就在她刚刚要抬手拍案而起的时候,韩烈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一愣,转头回望,韩烈笑吟吟的,给了她一个眼神——极难形容那双带着笑意的清澈眸子里,到底蕴藏着怎样的自信。
反正,她忽然之间就不急了。
半年前的短兵相接,韩烈确实吃了大亏。
可是她几乎是亲眼看着韩烈开始健身、练拳、长高、变强壮,并且办成了一件件大事。
再一想到自家校长对韩烈的看好,她的心里顿时安稳下来。
上外的校长是什么等级?
潘少航又是什么等级?
根本不配相比的好么!
陈妍妃安静下来,然后韩烈缓缓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半侧着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潘少航。
那个表情,已经不能简单的描述为从容了,更接近于一种以霸气做底层支撑的揶揄。
如果说之前的潘少航只是麻,那么,现在的他,则是快要疯了。
我草草草草草!
到底是哪个傻逼把他弄过来的?!
哦,是陈妍妃啊……那没事了。
潘少航憋屈得快要炸了,然而等到韩烈一开口,他才知道,自己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只见韩烈在所有人的戏谑注视中,轻飘飘的、居高临下的、简简单单的,打了个招呼。
“哦,是小潘啊……怎么,潘哥还没把你教育好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啥玩意?!!!
所有人的脑瓜门上,都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继小肖之后,怎么又出来一个小字辈的?
潘哥?
潘大少还有个堂哥么?妹听缩过啊……
大家在韩烈脸上看不出来任何东西,于是纷纷转头,看向潘大少。
潘少航感觉自己要死了。
不!不对!
是他妈已经死了!
在他短暂的19年生命中,从未经历过如此尴尬且无助的局面,所谓的社死,他终于深刻理解到了……
然而,最最最可怕的是,他还得努力往回圆。
韩烈应该不会打他,但他爸一定会。
而且极有可能是那种下了死手打到皮开肉绽再拖着他到韩烈家里去道歉的惨烈结局……
潘少航根本都想不到家里破产如何如何那么远——先把今天这顿莫名其妙的毒打逃过去再说!
潘大少一咬牙,在脸上堆出一个看起来更像是哭的媚笑。
然后,学着他爹拜访沈行长的模样,稍稍弯着要,提前端起双手,小步快跑着冲了过去。
“哎哟!韩……烈哥啊……您瞧瞧这巧的……”
以他的水平,最多也就只能够做到这样了。
当然,这样已经足够。
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眼珠子全都叮叮当当的砸到了脚面上。
卧槽!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中,以文宇傻得最厉害,区长征最心慌,廖渺尘最不理解,陈妍妃则是最快接受的。
她抿嘴笑着,心里狂呼:对了,就应该是这样!
可别人不觉得应该是这样。
文宇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两步,他没思考,只是觉得应该离远点,越快越好。
区长征则是手足无措的呆在原地,心脏砰砰砰砰的狂跳,脑子已经不会转了。
至于那些上一秒还在嘲笑韩烈的观众们……
呆若木鸡是一个比较恰当的形容。
而这还没完。
面对潘少航伸过来的双手,韩烈却并没有握上去的意思,依然双手插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烈哥?不敢当,叫那小子就挺亲切的……”
我草草草草草!
叫你嘴欠!
潘少航悔得啊,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好好治治这张爱装逼的臭嘴。
“哪儿、哪儿能啊……”
潘大少堆着笑,结结巴巴的解释着:“烈……烈哥,那个,我爸警告过我了,要把你当成叔叔辈一样尊敬,不过咱俩的感情……额,那不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吗?你肯定是我哥啊,真的!”
他到底还是有着少年人的桀骜和自尊,最后还是没有抹开脸面喊叔叔。
不过这种态度,已经软到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了。
大家的眼珠子之前已经砸到地上了,这回,噼里啪啦的砸掉了一地下巴。
然而韩烈这货还是没有松口。
“哦……”
拖了一个长音,似笑非笑的又问:“小潘啊,没看出来你还挺记仇的嘛?居然还惦记着教训陈妍妃呐?”
妈卖批!
潘少航恨不得直接当场晕过去算球,省得受这种折磨。
不过既然晕不了,那就得挺着。
“没,没有!”
他先是坚决的否认,然后眼角余光看到正关注着韩烈的陈妍妃,灵光一闪,突然冲着陈妍妃鞠了一躬,嗷的一嗓子。
“哎哟,我才瞧见您……嫂子好!”
好家伙!
真tm有你的!
陈妍妃的脸蛋当场就给臊红了,而韩烈差点没笑喷出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小潘是这么有意思的人呢?
至于其他的人……
事不关己的那一拨,愣住了片刻,忽然爆出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小潘你简直绝了!”
“从今往后,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彻底定格了……哈哈哈!”
潘少航的脸也被臊红了,眼底闪烁着晶莹水。
你们知道个屁!
这是我叔!
我跟我叔服个软,丢人吗?啊?!
当然了,不管怎么开解自己,不管怎么自我安慰,那种耻辱感,都让他的怒火在熊熊爆燃。
一旁的文宇、区长征、廖渺尘,已经不是傻眼不傻眼的问题了。
廖渺尘放下了二郎腿,正襟危坐,然后回手从包里摸出一盒他自己都不太舍得抽的cohiba雪茄,表情迟疑不定。
文宇的脸上已经阴沉得能够滴下水来,双拳仅仅攥着,眼里凝聚着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区长征……汗流浃背,战战兢兢。
他知道,自己撞到钢板上了。
够硬的男人,或许能将钢板顶穿,可他不是,所以他只能在恐惧中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潘少航已经付出到如此程度,自然不可能半途而废。
于是,鞠躬之后,他又再次向韩烈伸出双手,并且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烈哥,您看,我除了嘴臭一点、脾气差了一点、脑子浑了一点,其实也不算特别坏,对吧?再说以您和我爸的交情……”
韩烈深深的看着他的双眼。
在心理学角度,这叫强化烙印。
烈叔叔深沉冷硬的问:“所谓的过节,不需要再了结一次了?”
“不用!当然不用!”
潘少航就差赌咒发誓拍胸脯了,态度那叫一个恳切哟!
“之前是我不懂事儿,早就接受教训了,现在我对您只有敬仰和崇拜,他们……咦?”
潘大少表态到一半,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草草草草草!
到底是哪个傻逼把我烈哥得罪成这样的?!
到底是哪个傻逼把我架上去的?!
潘少航忽然扭过头——身体不动,只扭脖子的那种——然后像狼一样盯住了区长征和文宇。
紧接着,他忽然一大步蹿了回去,抡圆了胳膊,啪的一记大嘴巴子。
区长征被抽得转了两圈,然后一头栽倒在大理石地面上。
潘少航满脸阴鸷,冷笑道:“一来就听你逼逼叨叨,离间我和烈哥的感情……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滚!马上给我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到你!”
惊变骤起,房间里一时间静得针落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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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终于可以安心去睡了。
别等下一张了,我的生物钟暂时还没调整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