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旗牌官急跑了进来,大叫道:“范将军!不好了!有人劫营!”
范此不信道:“放屁!兵书上说,劫营之事,须等月黑风高,敌人无备之时,如今天还没黑,怎么会有人劫营?再者,这江南乃是鱼米富饶之乡,文章锦锈之地,比不得三秦三晋之地,吴越浙赣三省,素来民风懦弱,就算你们日了他们的娘,这些江南人还要给你们赔个笑脸!怎么会有强敌?你再去探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那旗牌官无奈,转身就走,刚二堂外,向后就涌进来一团子的亲兵,手上的白蜡杆梨枪被人齐齐的斩断,闹哄哄的四散向里退,人丛之中,人头乱飞。
一匹大宛良马,踏着满地的死尸就冲进了后堂,马上人左右双刀急舞,亲兵们就如同麦秸一般,刀过处,人头如西瓜般的滚了一地。
范此脸色大变,壮着胆子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马上的赵五扬双刀仰天狂笑道:“姑苏泼皮赵五,马踏你的连营了!那上面坐着的,可是郭离?”
范此颤声道:“我乃三江节度使的副将范此!贼子敢而?”
赵五笑道:“也行!抓住你时,不愁不知道郭离那王八蛋的下落!杀——”
范此大叫:“快拦住他!”
赵五马踏大堂,双刀动处,哪有一合之将!亲兵们被赵五杀的怕了,都向后堂退,想让主将出来,和他决战,哪里知道主将全是书生,比他们更不济事呢!
众亲兵见赵五发狠,哪敢往上冲?无奈将令难违,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围。有聪明的亲兵也明白过来了,原来主将没有本事,要拿他们的命来填刀,拼死贼人哩!当下机灵的就嘴里大喊起来,身体却悄悄的向暗处退去,寻机跑路。
范此见亲兵果然依令,马蜂似的围住赵五,急抽身向堂后就跑,赵五在马上瞟着他哩!将左手刀插回背后刀鞘,抽出背上的标枪来,“嗖——”
的一声,将他的生生的钉在门框之上。
来不及跑的营妓们,吓得一齐掩面大叫,范此疼极,大喊起“救命”来,主将如此不济,下面的亲兵们面面相觑,再不肯上前拼命,急丢了手中碍事的断枪,各找出口逃命。
跟在后面的一百多名混混一齐纵马涌了进来,赵五拎小鸡似的一把拎起范此,大笑道:“姓范的!我来问你!郭离何在?”
樊若兰依赵五之言,带二百精骑,风似的围着大堂巡弋,斩兵杀将,专挑那些营房外,大喊:“不要慌、不要乱”等语的军官祭枪,两只玄冰锋钢梨枪前,挡者立毙,片刻工夫,已有十几名军官,命丧于她的枪下,大堂外乱兵虽多,然没有人组织,象没头苍蝇似的乱跑,那边又听人喊:“主将已死!你们各自丢掉兵器,逃生去吧!”
“降者名死!”
两条火蛟早就烧完了,整片驻地一片火海,又有百余名混混在器械库中,得了连环弩,躲在大盾牌后乱射,跟着马兵也冲了过来。
众兵卒见大势已去,纷纷丢掉手中不管用的兵器,扯掉号衣,四散里逃窜,逃不掉的,只得跪地投降,以求不死!
一名中军官还在道:“你们不要慌,快使人去报老爷得知!”
樊若兰催马抢上前去,右手枪打掉他手上的刀,左手梨枪直抵在他的咽喉,妖喝道:“郭离在哪里?”
那名中军官已知万万不是她的对手,脸色发白的道:“下午就去了杭州城,或许立即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