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喜欢你的手指。”俞安笑得理所当然，想了想，补充道：“怕和学长怀孕。”</p>
俞安的笑让赵允南的眼睛刺痛，心里也很不好受，她碰了一下俞安的胳膊，好像在确认什么，撞见的目光里是云淡风轻。</p>
铃声响的时候，赵允南还想说什么，俞安又拍了拍她的脸，拍得有些用力，赵允南后退了一步，捂着脸颊，指尖沾了眼泪，看着俞安转身回了教室。</p>
原来是这样。</p>
赵允南没有回班级，低头看着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慢慢走进了卫生间里。</p>
她们确实搬进了新楼。那天在最里面的隔间，俞安搂着她，让她进入自己。</p>
赵允南坐在马桶盖上，地上有了一滴一滴的眼泪。</p>
那天之后，俞安再也不帮她打饭，也不等她放学了，即使是偶尔打个照面，俞安目不斜视，仿佛不认识她了。</p>
有时候，赵允南走在学校里，被同学的胳膊搭上肩膀，她都渴望听见的是俞安的声音，即使俞安和她说那种话，对她做那种事，也没有关系。</p>
她时不时会绕到俞安的教室门口，看她在教室里写作业或者聊天，看了一周，看到了俞安冰凉的眼神。</p>
她一定是烦自己了。</p>
赵允南更加谨慎，放学的时候，躲在树后面等俞安走出校门，离她远远的，跟着她一起回家。</p>
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没有人帮自己背着书包，在自己家楼下，也没有人敲敲自己额头，和自己说。</p>
“明早等我。”</p>
周日阳光晴朗。赵允南坐在床上，脑海里全是俞安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她一遍一遍地回想，闭上眼睛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俞安的笑颜。</p>
已经两个月了。赵允南开始意识到，俞安不要她了。</p>
这其实是自己想了很久的愿望。</p>
她默默地想着俞安。那个人不搂着她，也不再让她摸自己了。</p>
不是说喜欢我的手指吗。赵允南委屈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耳边有了俞安一点都不矜持的喘息。曾经排斥的东西，好像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心头。</p>
“俞安……”</p>
赵允南站在俞安的家门口，看着拉开门的俞安，眼巴巴地喊她。</p>
“干什么？”</p>
“我想……问你题目。”赵允南举起了手里的试卷。</p>
俞安的手搭在门把上，看了赵允南一会儿：“嗯。”</p>
她走进俞安的卧室，看到了坐在地板上的学长。</p>
“嗨。”</p>
学长看起来很开心，朝赵允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p>
赵允南看着他，听到了俞安不耐烦的声音：“要问什么？”</p>
试卷已经被赵允南在手心攥出了印子，她给俞安指了一道题，俞安看了一会儿，飞快地说完过程，抱起了手臂，看着恋恋不舍的赵允南。</p>
“还有吗？”</p>
“没了。”赵允南踌躇了一会儿，转身走出了俞安家。</p>
每周五，学长都会来学校陪俞安吃午饭。赵允南坐的地方和他们隔了两张桌子，她夹着米饭，也不往嘴里送，看学长给俞安夹菜。</p>
俞安没有给学长夹菜，赵云南默默地记在心里。</p>
学长送俞安回教室的时候，赵允南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在树荫下笑。</p>
俞安抱住了学长的胳膊。</p>
赵允南绊了一下，转身飞快地跑走了。</p>
体育课的时候，赵允南拿着扫帚，慢吞吞地在体育馆里扫地，扫着扫着，扫到了器材室，器材室里有说笑的声音。</p>
她从窗户里看了一眼，看到了俞安和学长。</p>
学长怎么会在这里。</p>
赵允南蹲下来，咬住了指节，如果被老师看到了，俞安一定会被记大过。她左右张望了一下，体育馆里只有打篮球的男生，有些吵，有些避人耳目。</p>
俞安坐在桌子上，晃着修长的腿，笑得轻佻，搂住了学长的脖子。</p>
赵允南非常难受，握紧了手里的扫帚，鼻子酸酸的。</p>
学长的脑袋凑近，看起来在和俞安亲吻。</p>
扫帚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响声，俞安猛地推开学长，看到了眼睛红通通的赵允南。</p>
赵允南捡起扫帚，头也不回地跑走了，手背抹着眼睛，心钝钝地痛。</p>
“跟踪我？”</p>
还没走出校门口，赵允南的书包被拽住了，她回头，看到了眯着眼睛的俞安。</p>
赵允南抓紧了书包带，一声不吭。</p>
“为什么？”俞安仰起了头，俯视着沉默的赵允南。</p>
赵允南不说话，看着俞安，看着她熟悉的神情，眼眶发酸，视线慢慢模糊了。</p>
俞安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说话了。</p>
她吸了一下鼻子，抱住了俞安的胳膊，睁大眼睛看她。</p>
俞安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看了她一会儿，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p>
“不哭了。”</p>
俞安又这样和她说话，赵允南宁愿俞安对自己凶一点，自己或许就不会哭得那么丢人。</p>
她呜呜咽咽地和俞安走出了学校，俞安转身，对她张开了手臂，把她抱到了自己怀里。托住了她的臀部“圈着我。”</p>
赵允南的双腿圈住了俞安的腰身，眼巴巴地看着她，又贴着她的脸，蹭了蹭她的脸颊。</p>
俞安抱着她，踩着夜色往家里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