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电视萤幕正在播映的综艺画面照耀这块不大的天地。画面里，主持人正在用夸张的肢T及言语，调侃身後一众扮相清新纯净的年轻nV偶像。庄闵偶尔会被节目内容给逗笑，但多数时候，视线总是盯在她主推的成员身上。
不一会儿，她倾身取过茶几上的超商珍N──详细一点说，是黑糖珍珠撞N。前一阵子电视上播出她喜欢的偶像携手几位队友，来代言本地超商饮品的广告之後，庄闵这段日子已经离不开手上这项饮料了。
说不准她与其她粉丝这麽坚持买下去，未来她们团T还能再来拍广告，更甚是参与更多节目。
守着这样或许微不足道的坚持，庄闵嚼着口中甜腻的波霸珍珠，准备再将注意力放回电视上。可就在这时候，隔壁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考这……成绩？」
「你……话啊！哑巴啊？」
严厉的斥责透过不厚的墙壁传递过来後，已自动删减掉一些字，但庄闵早就听到会背了，同时也想起今日才发下来、此刻正躺在书包深处的考卷。六十一分，隔壁家小孩的分数是绝不会b自己低的吧……如果家长有这般强烈要求的话。
她沉默一阵，然後拿起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大。二十三、二十四……一直转到萤幕上显示音量「三十五」时，庄闵才放下遥控器。
节目主持人急促又夸张的声音在这般音量下，已经到了令人感到烦躁的程度了，倒是偶像们还是浅浅地g着唇，在三十五音量下咯咯轻笑，仍旧一点也不使人恼──
忽地「碰」的一声甩门，吓得庄闵在沙发上原地起飞。不知怎地，好似连电视内容也配合此刻庄闵的心境与外在环境，突然安静下来。她情不自禁侧耳倾听，却不再能闻见外头或是隔壁传来的任何声音。
这份令她感到煎熬的宁静，可能根本经过不到一分钟吧，庄闵想。她抚上前x，感受着自己依然无法平稳下来的心跳。
「扣、扣。」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庄闵回过神，可马上就被主持人的声音吵得头疼，再次拿起遥控器将声音转小。
门口是有设置门铃的。庄闵甩下遥控器後，做了个深呼x1。所以，照以往惯例，在外头的人是──
「庄闵。」卓瑜乔面无表情、两手空空站在门外，模样看来是洗完澡了，但大夏天的，却穿着长袖长K的棉质家居服，庄闵看着都替她觉得热。
「你电视开得太大声了。」
「……抱歉。」庄闵应完，几乎是反SX地就将门大大推开，而对面人也似乎是习惯X地，就这麽直接走了进来，可她步伐缓缓，脚跟拖地，肩脊不似平时在学校一样挺立，反倒耷拉着。
「晚餐吃了吗？」卓瑜乔见桌上摆了杯珍N，回过头问。
庄闵下巴朝桌上饮料一扬，「就那个。」
卓瑜乔见状无言，斜乜庄闵一眼，然後朝对方伸出手。後者会意，递出手机，卓瑜乔接过，然後熟门熟路地在手机上点来点去，立时叫好了外送。
然而，当手机通知外送员正准备前来时，庄闵看了好一会儿萤幕上显示的店家及商品名，「贡茶？珍N？」她满脸疑惑地看向此刻躺在自己大腿上看电视的同班同学。
「不是珍N，是葡萄柚绿加珍珠加椰果半糖正常冰。」
「你是在念咒语吗？」
「不是。」
「那我也不是在问你这个……你、你晚餐就吃这样？」
「你不也是吗？」卓瑜乔终於舍得给庄闵一个眼神，但她只看了一眼，又将视线投向桌上的N茶，之後再看回来。
懂了，这是要自己替她效劳的意思。
庄闵向前探身，不管自己的肚子压到对方脸上，也不管卓瑜乔的挣扎和抗议，慢吞吞地擦拭完杯身上的水珠後，才重新坐回来，把饮料递给对方。
「你这家伙……」
庄闵朝她扮了个鬼脸，继续看电视。
「你不订正一下考卷吗？」待得外送送来，庄闵的N茶差不多喝完了，这会儿轮到卓瑜乔享用自己的「晚餐」。她看着庄闵正要拿垃圾去扔，又说：「六十一分不是吗？我看你检讨的时候也没举手发问，都会了？」
庄闵刹时停下手上收拾的动作，直起腰来瞪卓瑜乔，语气不善：「劝你不要从我身上找优越感……」
卓瑜乔愣了住，「我不是这个意思……」然言至於此，她却再说不出更多反驳的话来。庄闵瞧她这是默认了，不禁有些来气。
深知自小一起长大的这位旁门邻居，从来都是心直口快的X子，并没有什麽坏心思。可越是如此，累积在心中的矛盾便越是剧烈。
丢完垃圾之後，庄闵去房间取过考卷和笔袋，然後回客厅坐到卓瑜乔身边。「物、化、数、地，你都帮我讲吧。」庄闵故意把东西先藏在身後，满意地看到卓瑜乔面sE变得尴尬与苍白。只是，她不经意瞥见对方开始用手在盘坐曲起的大腿上不自在地压r0u，神情也愈发沉郁。
「骗你的，只拿地理考卷而已。」庄闵把东西放到了桌上，故作顽皮地对卓瑜乔吐舌头。社会组学生对前三项科目估计都不是很拿手，所以她就是说出来打算为难人的。
「……对不起。」
「不原谅你。」
「……」卓瑜乔捏了几下自己的腿，才去取出红笔，看起庄闵考卷上标注三角形的题目。
但讲解没几题，庄闵便无奈地打断对方：「你别弄了。」
桌面下，卓瑜乔r0u着腿r0U的手停了下来。她回望庄闵，有些无措。手虽然不再动作，但却紧紧捏着K子。庄闵叹了口气，起身去拿药。
「K子脱了。」
这件事像是发生在她们二人身上许多次，行动与话语间，毫无尴尬与不自在。卓瑜乔褪下长K，露出腿上新旧不一的细长条状瘀青。她们一同坐到沙发上，卓瑜乔将双脚横在庄闵腿上，任由对方将冰凉的去瘀药膏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
沉默片刻，庄闵才问：「所以你考了几分？」
「……八十二。」
「哇……」庄闵一声x1气，像是惊讶又像慨叹，「这次直接多了我二十分，看来班排又要拉开更多了这次。」
卓瑜乔没应答，只静静地看着庄闵手上的动作。涂抹完那透明软膏之後，庄闵指尖转为r0Un1E，在没有瘀伤的部分不停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