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罂……这就是你所认知的世间?」闷闷的声响从颈下传来,其中含带的无力和虚弱让婴罂听了心头一紧。那是一种面对无知的外界时,生出的畏惧,她所以为的,勇敢至无谋、大胆至无惧的妘柔,根本不像她原先所想的那般,并非初生之犊不畏虎,而是……妘柔将这世间想的太过美好了。
不知怎的,婴罂的眼眶有些泛酸。她明白了,这是…心疼。
婴罂轻轻在她头顶吻了一下,不被她察觉。「是的。所以,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可好?即使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亲信。」这就是…这世间的生存之道。
我想你好好的、平安的,然而世间不会对我们仁慈。
妘柔已有好些日子没出过皇g0ng了,自前几日听了婴罂的话,和隔日突发的太傅遇刺一事,终是让妘柔认知到从小听闻的中原虎豹究竟有多麽可怕。
「罗伯伯……身T状况可好?」在议事堂面见罗太傅之nV罗章时,妘柔心理状态并不是很好,就算面前此人正是她从小便一直喜欢至今的人物,她也是无法打起JiNg神。
群臣便是这几日上朝有感,才会请托罗章入g0ng拜见国君。她是妘柔从小到大最喜欢的话本故事里的人物,是的,正是在及笄礼时被骑着丽马的俊姑娘路言娶走的罗姊姊。
「太傅要是知道君上状态如此不佳,他真会恶化的。」罗章轻笑。罗太傅状况确实不错,从知道中原之变时群臣早有了防范,加上当时有身手不凡的路言替他护着才没事,其实他只是被吓到摔着,骨头折了而已。
听罗章这打趣的语气,妘柔意会了过来。看来是没事了。她稍稍放下了心,才和罗章话起了家常。
相距七岁的两人从幼时初次见面便彷佛一见如故,很快就玩在了一块儿,她俩的交情简直就和亲生姊妹一般亲。妘柔也见过路言几次,确实如话本里头所说的一样,是一位与众不同的俊姑娘,总归是妘柔从没见过的类型,不凡的气度和姿态,虽然令她十分动心,那情感却与话本中透露出的两人情意不太一样,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羡慕这番气质,而不是希望真有一个这样的人来迎接她。妘柔渴望的是与自己相反,但又与众不同的存在,沉静、聪慧、优雅、淡丽……和罗姊姊的气质相似的nV子。
见妘柔聊没几句又有些失神的模样,罗章忍不住轻轻敲了妘柔的头。回过神来的妘柔才发现自己被罗姐姐逗了,脸一红,瘪嘴道:「姊姊你做什麽呢?」
「我在教训走神的小坏蛋。」罗章笑,又捏了捏她这张小脸蛋。妘柔皱鼻,挥掉她作乱的手,不满道:「你们怎麽总Ai动我的脸?」
「情之所至……觉得你可Ai。」罗章没说的是,妘柔那脸看起来白皙透nEnG、柔软至极,人看了还想咬呢。
这一听,不免想起前几日婴罂弹她脸的动作,令妘柔又是脸上一热。只是罗章这时想到了刚才对话的关键字,你们?们?突然惊觉不对!
「除了我,还有谁碰过你的脸?」罗章惊呼,接着又想到她这几日的行踪,「你让青楼里的人碰你脸了?」
妘柔抵抗不了罗章的b问,只颤颤抖出一句:「就让一个人碰而已…」
还真的呀!罗章不可置信瞪着她看,「你就不怕有个万一?」
妘柔听见这话,心情又不好了。「现在是知道会有个万一了!」她内心闷了好几天的气一GU脑儿的和罗章倾诉出来:「以前他们全都没和我说过这些!」
总是叫她好好长大、治国,不必担心其他有的没的,出事有叔叔伯伯们撑着,她就过个快乐无事、平安喜乐的人生就行。妘柔知道这多少有补缺她从小失怙失恃的憾,或许他们心里也有些赔罪的心态,毕竟她是从小听着她父母云游四方去了的说法长大的。是啊,直到现在,她大概知道父母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因为当年的父王,b她能g太多了。怀璧其罪的道理,她也是最近才懂得。
罗章见她这恼怒的模样,却是怎麽也没想到过。以前那不开心就撒气的X子还在,可这次却是为了她从来没有提出过、思考过的问题……妘柔是在何时,逐渐长大了?
「连你也想哄我?」妘柔生气就鼓起脸颊的模样真是让人好不心疼,想说道理的心也变成是安抚她了。罗章揽过妘柔抱着,轻柔在她耳边说道:「没想哄骗你,只是没想到原来你早就b我们想得还大了……」
莱国的处境是危险,可若他们现下再做什麽,也是更早引来杀身之祸而已,莱国人,醒悟的太晚了。所以他们只能求将自身的必遭之祸降至最小。
「你和姊姊说说,这些道理你从哪儿学来的?」好不容易待妘柔冷静了下来,罗章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轻声问道。
「……青楼。」妘柔脑中浮现了那人的身影,想起最後一次见面时她紧紧怀抱着自己的力度,她感到思念,那人的容颜、那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音调,轻轻落在发上的抚m0……
「我想她了,罗姊姊。」妘柔的声音透着一GU罗章陌生的味道,不知为何罗章莫名有些心悸。
「你说的是谁?」
「婴罂。」
她的花魁。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