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沉默的海cHa0,杜云堇声音不免放低了两分:“再者,那不俏的生意妈妈也是不做的,既然要那小丫头去接客,自然也是因为有得钱赚……这瑶江边的楼啊坊啊里,哪一个没点丫头?”
海cHa0看着杜云堇那变化莫测的神情,心下里也觉得自己可笑。她杜云堇虽然是妈妈,但终究只是把她们一众姑娘当成摇钱树,不是当成亲子亲nV来疼的。至于人的衰弱疼痛,更是与她无关。
海cHa0感觉到无力漫上心头。上一回被这种感觉笼罩的时候,还是她被从玉金送过来,送进这望海楼。只不过那一次是对自身未来的无力,而这一回是对他人未来的无力罢了。她步履缓慢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看见梳妆台上几个箱笼,心想恐怕等到自己年老sE衰的那一天,这些东西也会不属于自己。那些所谓的妈妈的疼Ai、文人墨客的偏宠,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在将来的某一刻会彻底破碎。床榻上若星已经淌着泪沉沉睡去了,手里捏了块帕子。海cHa0在床边坐下来,替她擦去眼泪,盖好被褥。
她现下里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那夜的梦极其的混沌和悲伤。她做梦梦见自己回到了被送进玉金的那一天。
浮依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那高高的椅子上空空荡荡,但是椅子边站着玉绫安,他那身牙白sE衣袍显得人格外温暖。
“殿下何故在此啊?”浮依笑眯眯的,但是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父王罚我在此处立上一个时辰。”玉绫安倒是不拘谨,“她是谁?”
“喔,她啊。”浮依故作思索的样子,“本想带到国师府上去好好调教,不过既然殿下感兴趣的话,不如就安置在东g0ng,给殿下寻些乐子。”
玉绫安挪了一步,看了看躲在浮依身后的她,然后对浮依说:“甚好。”
之后的日子里,她一直住在东g0ng。浮依似乎真的如那番话所言,只是把她当成了献给太子的一个乐子,每月里派各种艺师来授艺,还让她做太子伴读。老先生是从大梁请来的,念书摇头晃脑,有时她也会觉得有趣。但是当她扭头去看玉绫安的时候,才发现玉绫安的书已经翻过了好几页,神情认真,倒不曾注意先生的模样。
她在东g0ng里将各种技艺都学得极好,但浮依从未过问一句。有一日她抱了琴从檐下走过,玉绫安正要去前厅会客,两日就那么在檐下相逢。她退了一步要给玉绫安行礼,却被玉绫安阻止了:“你抱着琴诸多不便,以后私下相遇时便不必行礼了。”话音刚落,玉绫安便匆匆离去了。
她抱着琴在檐下立了一小会。玉绫安是一个很好的人,在东g0ng里的不少仆从几乎都能得到他善意相待。有一回她听几个忙里偷闲的仆从说,恐怕玉金要出一位聪颖而又贤明的君主了。
时日一长,她的身影就开始被人们注意。那一年,东g0ng里开始有她会成为太子侍妾的传言。在玉金,侍妾根本算不上什么,就如同仆从一样。她非玉金人的身份,加上来往的艺师,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也许会成为太子的侍妾。
其他人信与不信都不要紧,最要命的是,她和玉绫安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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