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杜竹宜看着表妹这副,时不时便要走一走神羞一羞的模样,心中暗暗乍舌,表妹这情形,与自己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姐妹,可以说是别无二致了。
这样看来,她父女二人必是两情相悦,倒是一对璧人。更难得他们之间再无他人,关起门尽可过自己可心的日子。
对比自家的事情,且不说那人不知晓自己,即便是知晓那夜的是自己方那般行事的,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谋个长相厮守不成。她越想便越发泄气,不由得轻轻一叹。
“表姐,你为何闷闷不乐,可是有甚心事?”心兰见杜竹宜叹气,不禁担心起来。表姐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平常两人总是鸿雁传书不断,最近她的心思都在爹爹身上,多少有些许忽略了表姐。
杜竹宜一腔心事没法述说,只是摇了摇头。
心兰见她不说,更加忧心,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推了推。
“表姐有心事尽管和兰儿说,兰儿都会站在表姐这边的。”见杜竹宜神色微动,但仍是不言语,她又接着猜测。“可是忧心婚事?上次表姐在信中说,姑母为你相看了几户人家。”
杜竹宜摇摇,她本对婚事无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听从母亲的安排,总是很稳妥的。但月前听到的话,发生的事,让她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她看着关切注视着她的心兰,心里动了动。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人,是自己可以信赖、可以倾诉的,那么一定是眼前的表妹。只是,要如何开口呢?她还得再想想。
于是她拣了能说的,轻声说道:“有两户人家,母亲较为满意,最终如何决断,母亲商量过父亲后,再行定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心兰觉出表姐在说到婚事要姑母和姑父商量时,手轻轻颤了颤,像受了惊的小仓鼠,十分的张惶与脆弱。
“可是这两户人家,表姐都不满意?”应该也不至于,姑母虽然看着严肃,但十分疼爱表姐,为人也谨慎妥帖,不至于是不相衬的人家。
“不是,没有不满意。”杜竹宜不想再谈这令她不想面对的话题,打点起精神,“表妹,我们不说这些了,说来也是无趣。不如你带我去看看你信里说要带过来的几盆剑兰。”
“啊,是哦,我们走吧。”提到她的剑兰,心兰便高兴地拉着表姐,去观赏摆放在楼下园子里的剑兰——她和爹爹的花。
整个白日里,两名少女便一直腻在一起,赏花,弹琴,聊时新玩意儿,交换些新近的读书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