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墨拖着重伤的身躯在大漠之中独行数日,终究难敌身体承受极限,在烈阳下倒地不起。
漫天的黄沙飞扬,在他脸上身上盖了浅浅一层。
身后遥远的脚步,也终究消身匿迹。
一头戴面纱的女子款步而来,缓缓靠近了他。
再次醒来时,卿墨正躺在一个木纸的拉板之上,他艰难侧身,虚弱看向正拖着自己向前的人。
看那身形,是位女子。
她肩膀因拖着他,已被绳子磨出血痕。
“你是?”
舒媛听闻身后卿墨声音,顿住脚步,回首看他。
面纱被风一扬,露出娇丽面容。
她生得太漂亮,卿墨眼中一亮,却不知此人是谁,亦不知自己是谁。
他失忆了。
舒媛轻易便发觉他异样,卿墨此后一直黏着她,心智宛如痴傻孩童。
她刚发现他时,便发现他头部受伤严重,凝是的血块糊在他后脑,只是没想到,他竟会患上失忆之症。
他们隐姓埋名,她叫他唤她阿媛,她则唤他阿墨,一月路途,风餐露宿,终至衡朝。
靠近殷安城,舒媛本欲将卿墨送至将军府,将他骗到门口,找借口离开,躲在墙角看他,看到他局促不安寻找她的状态,又于心不忍,冲过去拉着他的手。
卿墨双手垂在身侧,不安地抽动着,脸上却傻笑,带着卑微的讨好,“阿媛,我刚才好害怕,你不要再留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他如今只认识阿媛,他觉得阿媛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想和阿媛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