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墨又被关进了地牢之中,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就连监管他的人都不敢轻易看向他。
只在送饭之时远远从囚笼之外扔进一个馒头。
很快有老鼠咯吱咯吱地蹿出来,将那白馒头送入口中。
卿墨嘴唇干裂,整个人简直就是一副将死未死的模样,煞气却极重。
又已安静许多日了。
他幽幽抬头,只见天井上唯一透光的一小块地方,射进一缕光亮,看样子,今日外头阳光十分明媚。
突然,拴住铁笼的锁被人打开,他听闻动静,投去目光。
只见一个陌生的面庞朝他走过来,那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衣着华贵,能进这地牢,还能拿到打开地牢铁锁的钥匙,绝非一般之人。
涂月笑呵呵看着他,眼睛里亮极了,她仔仔细细地隔着距离观察他,很久才开口道:“原来你便是那位衡朝来的镇远大将军。”
她一走,身上的铃铛就响个不停。
卿墨并没有回答她,连目光都失落地从她身上移开。
涂月看见他垂目,瞬间不悦起来,可脸上却笑着,“我知道你在失落什么,你在想,来人为什么不是兰须,对不对?”
她冷笑一声,装腔作势地说:“只可惜,她绝不可能再来见你了,你知道吗?明日,她便要与我哥哥涂寒成婚,成为我哥哥的妻子了。”
卿墨突然抬眼,凶狠地看过来。
涂月被吓一跳,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忍住了恐惧,继续道:“我哥哥告诉我说,他准备将你关押在此地,一直到你老死那一天。”
她笑,“可是,这地牢阴冷潮湿,一点光都看不见,若在这关上几年便成了个废人了,几十年,恐怕都疯了,想必,在这里关到老死,也一定很不好受。”
卿墨一时间看不出此人意图,不发一言,等着她说下一句。
“卿墨,你想不想,出去?”涂月看着他,试探性地问道。
待她此行目的暴露,卿墨这才终于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
涂月听他这么一问,竟突然害羞起来,她看着他,露出期待的笑,“我向哥哥要了你,给我做小奴隶!我带你出地牢,给你自由,然后每天陪着我玩,你愿不愿意?”
卿墨只觉得可笑,突然忍不住嗤笑起来。
“你笑什么?”涂月问他。
卿墨阴森森地吓她,“你就不怕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涂月得意道:“所以我带你出去是有条件的!我要你服下一种毒,此毒名叫迷骨散,服下此毒,全身酸软无力,一丝武功都使不出来,你可愿意?”
“你觉得呢?”卿墨目若寒潭,反问她,“你觉得我会愿意吗?”
涂月急了,她当日在斗兽场上看到卿墨勇迹,就对他念念不忘,心生崇拜,想摘下他的面具,亲眼看看他的相貌。
此后千求万求,在兰须的建议下,提出给他服毒的计策削弱危险,才得到哥哥和可汗准许,给她一次机会来说服卿墨。
她自然知道这些人心里再打什么算盘,兰须不想让心爱之人在地牢之中困上一辈子,哥哥涂寒想让卿墨亲眼看着兰须成为他人妻子,至于她父亲,自然只是因为对她的一点宠爱随口答应了她,觉得她折磨卿墨几日便会失去兴趣。
涂月倒是不在意他们在想什么,反正,只要自己能达到目的就行了,她要卿墨。
但卿墨这态度,似乎并不想同意她的提议。
正在此时,她突然灵机一动,笑道,“那若是为了兰须服此毒呢?你不想出去看看,她是如何与我哥哥成婚的吗?”
她看到,卿墨古井无波的眼神中有了犹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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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墨,兰须今日过后便是我哥哥的妻子了,你就不要再惦记她了,从此安心跟着我吧。”涂月笑着,得意洋洋看着从人群之中走来的新人,“知道吗?在这里,只有我涂月能护住你,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