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别忘了，是你在精神海里求着我让我帮你的。用什么东西换，是你自愿的。”
“我不是说过么？我记性很不好。”金泰亨望了望远处值守的保安，又看回田柾国，看着他的眼神像小孩一样天真，小声提醒道，“看起来你也记性不好了。这是在高丽，可不是在中黎东。”
金泰亨微微偏头，“联盟军的人就在附近，里面还有你曾经的战友。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些什么吗？”
“所以你是想提醒我什么？”田柾国的脸上浮现出那种轻蔑的神情，“你是觉得那这群拦不住绑架你的人能伤到我，还是觉得我会怕联盟军？”
金泰亨回答：“那你怕么？”
田柾国并不在意这个人的调笑，因为他并没有说大话。他曾经在很多人的脸上都见过这种笑容，有丑陋的，有愤怒的，有扭曲的。到死他们的脸上都凝固着这种笑意，带着自以为是和不可置信的表情一同死去。
唯独眼前这一份笑意略有些不同，并没有让他觉得格外厌恶，倒像是……想故意惹他发怒似的，又或者是因为看到他神色不悦而笑了出来。
他盯着金泰亨勾起的嘴角，想起来在精神海里，床边的地毯上，形状姣好的侧脸，熟悉的笑容。还有那个逼仄的船舱里的两个巴掌......
好像有一件事不得不承认，他被一个出卖色相家伙给耍了。他被金泰亨溜到了他自己的地盘，还像个服务生一样端了一晚上盘子。
就靠一个在精神海里的吻。一个几乎没有代价、也没有痕迹的吻。
而他也不该轻易相信，这个趾高气昂的家伙在见过两次面之后就能乖顺地给他卖笑。
“怎么不对方舟的那群人试试这种手段。说不一定早就把你放回来了。”
金泰亨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你喜欢男人。方舟的那群人可不是。”
“......”
“生气了？”
金泰亨拿着空的高脚杯子，轻轻点了点田柾国的胸膛。
田柾国将杯子从金泰亨的手里抽走，忽然一把将金泰亨推到了柱子后，隔绝了安保的盯梢。金泰亨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呵斥声即刻就要从嗓子里冲出来，抬眼却看见田柾国同样是面色不虞的样子。
饱满的杯身被握在一只大手之中，下一秒即刻开裂、破碎，变成了一掌碎片。田柾国握着完好的杯柄，将玻璃碎片甩落在了地上。手上的划伤还没来得及溢出血液就已经结疤愈合。
杯柄断裂处的尖刺抵上了金泰亨的脖子，呼吸的时候，金泰亨几乎能感觉到尖刺的形状。
金泰亨：“怎么？知道自己跑不掉，又想把我当成人质了是么？”
田柾国：“不如我们试试，看看你说的那群保安和联盟军能不能在你的喉咙被划开之前抓住——”
“好啊。”
金泰亨抬手握住了田柾国的手腕，看着田柾国的眼睛，用指腹缓慢地摩挲着这个杀手的腕侧。趁着田柾国片刻失神的时候，他的手向下轻轻一压。
两个人同时感知到了尖刺没入皮肤的感觉。
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还握着掌刀的手，向上推移。
娇嫩的皮肤被划出一条长痕，血液溢了出来。
因为疼痛，金泰亨的呼吸略微有些加快，胸膛起伏的时候能微微感觉到皮肤张合的触感，脖子侧边开始变得湿润，他抬手一摸，摸到了自己温热的血。
田柾国的瞳仁骤缩，他怔愣片刻，没想到金泰亨竟然自己动了手。
草，这个家伙是个疯子吧。
田柾国立刻收回了尖刺，在手掌上划开一道不浅的伤口。他趁着伤口尚未愈合，丢了杯柄，把自己的伤口按在了金泰亨脖子上的伤口上。
“我讨厌血腥，你说你也是。”
田柾国能感觉到金泰亨的喉头在随着出声的动作微微发震，脉搏就在他的掌心里跃动。
金泰亨的手仍然盖着他的手。
“但我很喜欢带着血腥味道的痛感。你是么？”
田柾国的脑袋里闪烁过一段空白。
大约十几秒的时间，田柾国拿开了手。白皙的脖子上血迹一片，但伤口已经愈合了，留下一道极浅的痕迹。
随即，田柾国垂下了脑袋，按着金泰亨的后脑勺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不由分说地开始撕咬他沾满酒液的嘴唇，沿着他的牙齿和唇缝开始勾勒形状。
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田柾国就抓着金泰亨的下颌，逼迫他松了口。攻城掠池的家伙带着一种急需宣泄的怨怼闯了进来，在这片温暖的苔床上开始一片毫无保留地扫荡，带走了一片白葡萄的甜香。腔室的上壁被恶意剐蹭过，惹的金泰亨浑身微微颤抖了一番，任他怎么拉动，田柾国的手也不松开他的下巴。任由在与舌尖做斗争的时候透明的涎水滑出来，流到掌心，和一片血迹混合在一起。
撕咬的过程中，两个人都尝到了血味。
“呜......”
在金泰亨几乎快喘不过气的时候，田柾国松了嘴，贴着他的脸说道：“我喜欢男人，那你是么？”没等金泰亨多喘两口气，就又咬住了他，开始新一轮纠缠和撕咬。这一回比上一次还要激烈、长久。金泰亨的手撑着田柾国铜墙铁壁一样的胸膛，一开始还很有力气，随后就被他吻得手脚发软，头皮发麻。手指无意识地扣抓着田柾国的锁骨和肩膀，胸膛剧烈地起伏。整个人也快要站不住。
田柾国的另一只手环过了金泰亨的腰，把人微微往上提着。随后就开始往下滑，贴着西装柔滑的质地摸上了略微挺翘的地方。
金泰亨被激得猛然一抖，使出几乎全身力气推开了田柾国，抓住了他背后那只可怕的手。他靠着冰冷的墙柱，大口大口地喘气，再次看向田柾国的时候，那个人的眼睛里带着不满又带着烦躁。
“......”
田柾国看着金泰亨，刚刚还抿下一口酒液的嘴巴已经被他吻得发肿，嘴角被咬破了皮。脸颊通红，眼眶微微泛红。
他把人提了提，让金泰亨的重量全部压在他的一只手上，身下的手卡着的是裤子缝隙紧贴着的地方。
这下金泰亨是动也不敢动了，身下贴着一只温热的手，那种发麻的感觉几乎让他快要连呼吸都要变得不畅起来。
“金泰亨。”田柾国凑得很近，说话时几乎贴着金泰亨的嘴唇，“我不管你在精神海里是骗我还是真的。现在我都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