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棋忙不迭摇头:“不好给我家公子额外生事……”
“你别惯着他。”李炎突然凑近,脂粉香夹着酒气,冲进李棋耳朵眼儿里,“不给他点教训,他怎么知道珍惜?”
李棋听着这话,愈发觉得不对,赶忙找话打岔道:“欸,先前王爷身边那位吹笛子的伴读小哥,怎不见人?他没来长安?”
“呵呵。”李炎喉咙里发出一声混沌的冷笑,“那个贱人,跟别人跑了。”
李棋暗叫不好,心道怎么这么倒霉,随便一问就踩到人痛脚,赶紧找补道:“王爷别难过,那是他福薄……”
李炎闻声愣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捶厢板,眼角都渗出泪来。李棋浑身发毛,两手揪紧衣襟手足无措。
好不容易笑完了,李炎的狐狸尾巴再藏不住,竟上手搂抱李棋,将他扑在车厢壁上要亲。
“小美人儿,我好难过,你安慰安慰我吧,嗯?”李炎色迷迷在他身上乱摸,李棋拼命挣扎,双臂在身前推挡,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所幸马车突然停了,外边儿响起人声,靖王府的门子掀开车帘,提灯往车厢里照,问来人可是公子李镜。
李炎豁然惊醒,撒手陡然变脸,正色应道:“是李棋。”李棋推开厢门,逃命似的跳出去,回到门房里时整个人抖如筛糠。
他懵了好半天,才收回神来,不禁羞耻又气愤,忍不住鼻酸落泪,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这吴郡王长得白白净净、人模人样的,谁知竟是个斯文败类。好歹也是正经皇家血脉,怎能干出这种下作的丑事!
可转念一想,是他上了别人的车,是他嘴欠问人男宠的事,这不是自找的吗?这话传出去,根本说不清楚,任谁都得怀疑,是他李棋自己举止轻浮、存心招惹别人。
公子会相信他吗?公子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要是知道这事,会怎么想?李棋想起自己还曾主动脱了衣服、钻进公子被里,有过这种“前科”,谁会相信他呀!
李镜背着手踱进房里,回头见李棋双拳攥紧、瞳孔震动,一看就心里有鬼。他压着火,沉声叫李棋“过来”。李棋挪到他面前,他低头暗暗嗅了一下,顿时脑袋里嗡的一声。
“公子累了吧?我去叫水,洗洗歇吧。”李棋扭身想逃跑,却被李镜一把拽住手腕。
“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李棋从没见过公子这副神情,吓得呆若木鸡,什么主意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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