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风垂眸不敢去看她,分外庆幸眼前人是个盲女。他一股脑儿将他和温彧所伪造的证据悉数说与温绾绾听,只为了能让她确信二人的身份。
“我为何要信你,若是你们二人合伙欺我一个瞎子,无端说些不能与外人道得私事,我又该去何处求证?你们便是度笃定了这点,才敢欺我不是吗?”
温绾绾听罢顾清风所说的一系列他与温彧追查的过程,从先皇后藏着的匣子再到她身侧的老人,而后是冠军侯府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极其难查却又恰好有蛛丝马迹可循,就好似有人故意为之,只为了有朝一日,能揭开这桩事。
饶是顾清风说得再多,温绾绾也只信了五分。
“那他为何不同我说?”若是二人当真没有血脉羁绊,那温彧何故要如此强迫于她?
“阿彧是何性子,绾绾该是比我还要熟知。他不过是怕没了这层关系,更难同你相守。”
“你们虽非兄妹,情谊却远超旁得兄妹。若你对他无情,又知晓了你们二人的身份,依你的性子,想必……”
顾清风晓得多说无益,后头的话并未宣之于口,只粗粗寒暄了几句,道天色将晚,再留在府中多有不妥,而后转身告辞离开了公主府。
温绾绾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久久未动,好些个蒙尘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渐渐浮现。她似乎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宴会。
那日是太子的生辰,虽说太子不得皇帝喜爱,终归占了嫡出的名分,还是着人大办了一场宴席。
温彧高高坐在首位,依着皇帝,瞧着很是和睦友善的一出父子相亲画面,温绾绾却觉得温彧的脸上只有强行装出的喜色。
年幼的她甚是不解,轻扯了母妃的袖子,低声问询:“母妃,太子哥哥过生辰为何不开心啊?”
“我过生辰的时候最是开心了,有母妃做的衣裳穿,还有母妃做的零嘴吃,太子哥哥也会给我生辰礼物。真希望每日都能过生辰!”
母妃无奈失笑,在她的小脸上轻掐了一把:“你呀……”
“是不是因为太子哥哥是最大的,所以没有哥哥姐姐在太子哥哥生辰的时候给他送礼物?”
原先她也是准备了礼物给温彧,只温彧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说:“素来只有做兄长的给弟弟妹妹。这是规矩,你年虽小,不晓得也是应当的。”她才闷闷不乐的歇了送礼的心思。
“若是他还在,你太子哥哥也是有兄长的人。”
“他是谁呀?”温绾绾好奇极了,可母妃偏是不说,塞了好些吃食哄着她,哄着哄着她自己也忘了这事。
想来母妃当年所说的兄长,便是冠军侯府早夭的孩子。
若是,若是温彧当真和顾清风是狸猫换太子,她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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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真骨科不变,前面也铺垫了下,所以这就是骗局,从来没有狸猫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