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近前,冲着栗原膝盖来了一枪:“u盘是我的,她也是我的,至于你,早晚会背叛我,死不足惜。”
他长得白白净净,蓬松的卷发盖住了右边的眼睛,嘴角微勾,有种阴柔的俊美。
他从yoyo身上摸到u盘放回口袋,把她打横抱起,没头没脑来了句:“新的火焰可以把旧的火焰扑灭,大的苦痛可以使小的苦痛减轻。”
然后下了命令:“放火。”
“不,不,yoyo!yoyo!你不能杀她!”栗原惨叫,这一生,她对自己的痛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圣心福利院基金会知道被她们暗中调查以后,用一千万美金“收买”了她,她答应帮他们偷出关键证据,他们保证会放过yoyo,结果……
她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看着自己的鲜血一点点濡红地毯,火舌一点点亲吻上自己的脸颊、身体……
“我们做个朋友吧!”
成年以后,栗原就觉得人是一点一点死掉的。
为了食物杀人,死掉了一点,父亲去世,死掉了一大块,母亲找了新男友,又死掉一点,妈妈新男友虐待她,又死掉了很大一块,就这样,她成了一具空荡荡的壳子。
yoyo填补了那些死掉的部分,让她活过来了。
可如今,她还是搞砸了。
有没有人知道小孩子闷在心头那种痛?伴随人的终生,那种痛包含巨大的渴望,让人哭都哭不出来,存在每一次心跳搏动中。
她抓着那份痛不放,就是不放:这是我的,是我的,她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你的爱怜抹掉那世俗的讥谗,
打在我额上的耻辱的烙印;
别人的毁誉对我有什么相干,
你既表扬我的善又把恶遮隐!
你是我整个宇宙,我必须努力
从你的口里听取我的荣和辱;
我把别人,别人把我,都当作死,
谁能使我的铁心肠变善或变恶?
别人的意见我全扔入了深渊,
那么干净,我简直像聋蛇一般,
凭他奉承或诽谤都充耳不闻。
请倾听我怎样原谅我的冷淡:
你那么根深蒂固长在我心里,
全世界,除了你,我都认为死去。”
yoyo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某个诊所的手术床上,诊所不大,宽敞明亮,有人在她耳畔念着莎士比亚的诗句。
“你是谁?”
“内森·哈里斯,”那人笑,人畜无害的脸上漾满喜悦,抚着她的头发说:“他应该跟你说过我吧?”
yoyo疑惑:“你的年龄?不太对,你也穿越了?”
内森扯扯嘴角:“你猜?”
“圣心福利院贩卖儿童的幕后主使是你?”
“不,是你得罪不起的人,我只是和他们目标一致,随手帮忙。”
“你把栗原怎么了?”
“她背叛你,你还惦记她?”
“她是我的朋友,”yoyo说,“朋友,需要一个解释和改正的机会。”
内森走到病床斜对面的电脑旁,说:“朋友?她在reid卧室装了针孔摄像头,你知道吗?”
“不知道。”
“猜猜我手里有什么好东西?”
他自问自答:“现在,我只要按下发送键,全世界都能看到你和reid做爱的样子。”
yoyo急了,想坐起来,试几次没成功:“你不能那么做。”
“害怕了?”内森的笑声湿冷、黏腻,仿佛一条在草上爬行的蛇。
“我真的害怕,”yoyo镇定下来,也跟着笑,“我们两个身材好,床上功夫棒,我怕,大家看到会太爱我们。”
内森笑不出来了,很明显这女人在想法设法激怒她,明知如此,愤怒却还是像煮沸的牛奶一样,咕嘟咕嘟往上冒泡。
“你看了吗?我劝你别看,我敢打赌,你看了,一定会气疯的。”
她越说越兴奋:“不知道我和reid在窗口那次,有没有录下来?那次超级棒,当时,我在露台和楼下的查理太太聊天,reid从后面拉住我的脚踝猛……”
“闭嘴,我杀了你!”内森暴怒,朝着yoyo的脸扇了过去。
真切的痛和虚幻的委屈搅在一起,她一侧身,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角喷了出来。
“操你大爷,”她吐完血,感觉麻药过了,四肢有了知觉,底气更足,“死变态,不管在哪个时空,你都没法把我们分开。”
内森冷静下来,拿出毛巾擦拭她的脸颊,忙不迭道歉:“我不能杀你,那样他会永远忘不掉你,听着,别再查圣心基金会,离开reid,我可以不杀你。”
他的语气转为阴森:“不过,我得给你做一个脑叶白质切除术,那样,你就会乖乖听话了,做手术之前,我们来玩个电击游戏。”
说着,他拿布条塞住了她的嘴巴,给她的头部戴上了电击器。
第一波颅部电击下来,大概持续7.8秒,她疼得像被人开膛破肚一般,痛不欲生,但又死不了。
“愿意放弃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