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yo感觉像在梦中,头疼,疼得快要裂开,眼前白光急闪。
冷。
有脚步声,走近了。
一男一女。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这是哪。”从喉咙挤出来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撕裂的布帛,自己都陌生。
没有回应。
嘴角勾起笑容:“scores脱衣舞俱乐部地下,对吧?内森·哈里斯先生?”
内森很开心,对旁边的水野千草说:“真聪明,不是草包美人,真难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地方我来过,内森,你玩的这些小把戏,我十八岁的时候就玩过了。”
内森拊掌大笑:“你可真是个妙人,我都快舍不得杀你了。”
“是的,我喜欢她呢,内森,我们的约定,你会遵守,对吧?”水野千草一脸笑容,露出小虎牙,蹲在yoyo跟前,把脸枕在她腿上,仰着脸颊凝视着她,酒窝里盛满喜悦。
见内森不回答,水野又强调了一句:“你答应过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好吗?”
“知道了,我有分寸。”
内森不耐烦,不再理水野,拎起凳子,坐到yoyo对面,哼起了歌:
“jolene,jolene,jolene,jolene
i'mbeggingofyoupleasedon'ttakemyman
我请求你请不要带走我的男人。
jolene,jolene,jolene,jolene
pleasedon'ttakehimjustbecauseyoucan
请不要因为你可以就带他离去。
youcouldhaveyourchoiceofmen
你有很多可以选择的男人
buticouldneverloveagain
而我却除他别无再爱
he'stheonlyoneforme,jolene
他是我的唯一,茱莲妮
ihadtohavethistalkwithyou
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myhappinessdependsonyou
我的幸福取决于你
andwhateveryoudecidetodo,jolene
无论你决定做什么,茱莲妮
jolene,jolene,jolene,jolene
i'mbeggingofyoupleasedon'ttakemyman
我请求你请不要带走我的男人。
yoyo听到一半,大笑:“竟然唱这首歌?很好,够无耻。”
末了正色纠正:“第二段跑调了,下次注意点。”
“你说reid看到你被人强奸致死,他会怎么样?”
“他会上天入地把你们都杀掉。”
“你不怕?”
yoyo一直盯着内森笑,她的眼神令他生气。
“怕什么?无论精神还是肉体,你都摧毁不了我,真可惜。”
“不怕我杀了他?”
“你不会,更重要的是,你杀不掉。”
“其实我有更好玩的游戏。”
“是吗?我很期待。”
“如果他忘了你呢?你会不会很痛苦。”
“没关系,我会让他重新爱上我。”
“我不信你能永远淡定,总有你害怕的东西。”
yoyo抬起头,盯紧他:“没有,你奈我何?”
堪萨斯州塞奇威克县。
晚上6点,reid进入了乱石滩后面的岩岛别墅。
他知道自己太心急,可能会有危险。
知道自己应该等朋友们一起来。
可他顾不得了。
别墅很大,空旷冷冽,走过大厅、书房、卧室,没有人。
好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冷冻室,寒冷慢慢侵蚀每一寸肌肤。
走到地下室的通道,一阵大风卷起灰尘扑到脸上,眯了眼睛。
内森咳喘不止:“reid,这里好奇怪。”
reid转过身说:“内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内森笑:“怎么?你是要我交代遗言吗?”
“我觉得你还是别进去的好。”
不行,我要保护你,听说你们fbi从不单人行动。”
“好吧,你跟在我后面,小心点。”
内森心里一喜,这是把后背交给他了。
顺着灯关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办公室,两排电脑,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球体,球体中空,上面有两个按钮一个闪着蓝光,一个闪着绿光。
球体后面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他们,听见脚步声,桀桀笑着说:“reid,你的女人真好玩,鲜嫩多汁,奶大穴紧,真是极品中的极品,怪不得能让你如痴如狂。”
“放了我妻子,冲我来。”
人影转身,她|他蒙着面,用了变声器,看不出男女:“她很幸福,有46个男人伺候,不用担心。”
那人按下手里的按钮,电脑跳出影像,一群男人,围在yoyo身边,扯开她的衣服,粗暴地进入她,她没有哭,大眼睛圆睁,鲜血染红雪白的床单。
“不,不,不,我要杀了你!”
他小心翼翼珍爱的女人,被人肆无忌惮地糟蹋,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摧毁这个世界。
“他们真是太粗暴了,简直牛嚼牡丹啊,哎呀呀,这帮大兵真不会怜香惜玉,这样下去她会被肏死,哦,看那,她流了好多血,不过她在床上那么浪,整夜缠着你要,这种死法对她来说是种奖赏吧,你看,她把牙咬碎都不肯叫呢。”
“reid,冷静点,那是虚拟影像,不是真的。”内森叫。
reid转过身,枪口对准内森:“知道吗?13年前,我问过吉迪恩,你会不会变成连环杀手,他说,不是会不会,而是,什么时候。”
内森退后一步,难以置信:“reid,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reid扬起手机,上面是格西亚发的信息:“安吉拉是你的人,水野也是你的人,凯文窃听yoyo的手机也是你指使的,布罗迪找yoyo是想给她妈妈遗物,她妈妈留下的cd和吉他,都是你找到的,就连你救我,也是设计好的。”
“那你还把后背交给我?”
reid指着球体:“《论语》里孔子说,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你救过我,我给过你机会,我们两清了,你是时光旅行的痴迷者,叁年前你声称制造出了时间机器,骗了十一个人参与你的试验,最终他们无人生还,我想,你所谓的时间机器,就是那个吧。”
“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不,我没兴趣,不在乎。你这种人看待世界的方式和我们不同,你是精神病。”
内森笑得一脸天真:“是吗?难得你自己不是吗?”
“不,我不是,我怀疑过,但现在我无比确定我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是。”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就偏要告诉你,最深的欲望总能引起最极端的仇恨,你们邂逅说的第一句话,对吧?”
reid摇头:“放了她,我随你处置,就算你杀掉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内森叹口气:“她不该抢先出现的,我们才是最默契的,她死了,只要抹去你的记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像放下梅芙一样放下她,我会带你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一切都会改变。”
“不,她不一样,她改变了我对世间万物的认知,令我的世界天翻地覆,没有她,这个世界对我没意义,我们早就活在了对方身上,即使抹去记忆,你也永远得不到想要的,别再白费心机。”
“是吗?总要试试才知道。”
reid扣动扳机:“去死吧。”
枪响了。
reid倒了下去。
四壁通白的房间,十分嘈杂,混着各种奇怪的声音,有远处砰砰的脚步声,有开门关门的声音,有吱吱呀呀的说话声,有滴滴答答的钟表走动的声音,有机器发出的嗡嗡声。
reid躺在冰冷的铁床上,脑海中只有一些感官的碎片:他们四肢缠绕,彼此交融,头上的星空,轻柔的呼吸,香软的皮肤,黄莺在摇曳的枯枝上咕咕唱着歌,拂过他喉结的她的手,叫他名字的声音,这一生如此丰盈……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