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她的衣服似是少了一件,她用的nV士包也没在……
他浑身抖成筛糠,突然想到什么,双臂再飞快摇动轮子往二楼卧室过去,推动轮子的手都在发疼,因为平日里很少有自己推着轮椅的时候。
到了床头柜那处,他慌里慌张地打开最下面的一层cH0U屉,找出他的手机来,泪眼朦胧中忘记了她的手机号就是快捷键,将那串倒背如流的手机号输入三个数字就跳出了她的名字。
按下拨打键,他的眼泪还在止不住流。
等接通了,他一定要用小孩的语气告诉她,他很难过很无助,求求她不要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样她一定会心软的,每次她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的时候都会心软的……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差点手机都握不住,Si命攥紧,再拨了一次,刚刚应该是占线吧,一定是占线。
就这样他拨了十几通电话,都是同样的冰冷的机械nV声。
到最后他一直在麻木地重复同一个动作,表情呆滞地流着泪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明明可以确定她不会再接了,还在坚持什么呢?
打到手机没电了,他终于不动了,静默地坐在轮椅上,就像是一樽会流泪的雕像。
过了好久,他终于再次动作起来,心口熟悉的疼痛扎得他浑身颤抖,他SiSi攥紧x口的衣襟,指尖抓挠着心口的位置,企图减缓一下疼痛,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痛到冷汗都浸Sh了后背,气息喘不过来,但痛苦没有一丝减弱,反而越来越激烈。
她能去哪呢?她是不是又悄悄买了机票,打算永远摆脱掉他?现在她是不是已经登机了,或许是因为手机关机所以打不通……
她还能去哪呢?在帝都,除了宋家,她唯一的去处就是江子陵那里……她现在是不是正在和那个人缠绵悱恻,道尽初恋的甜蜜和辛酸。
一想到她在江子陵的怀里依恋地笑着,他的痛便更上一层楼。
不行,这样下去他会痛Si的……
他熟练地抚上左臂肌肤,感受着那已经愈合的伤口,SiSi咬牙推着轮椅到书桌那里,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切片刀。
刀刃进入肌肤的那一刻他似乎是解脱了,这种熟悉的刺痛感完美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血Ye爬满皮肤,他又快意地割下第二刀。
可是为什么,痛已经转移了,他还在流泪呢?
“恙恙……我撑不住了……”
你在哪啊?为什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我可能真的,要再次坚持不住了。
故作坚强的伪装不知给谁看呢。他放弃了,哽咽地哭出声来。
低沉悦耳的男声,伴着沙哑的哭腔,在孤寂空旷的别墅中越来越响,还夹杂着如泣如诉的呢喃。
“恙恙……恙恙……回来……”
她听不到,但他还在坚持,仿佛只是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
珠江绿洲花园19栋1304室。
靠南的客厅内十分散乱,男nV的衣物落在沙发上。yAn光直直地洒落在靠近yAn台的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黑sE小方块上。
卧室里弥漫着q1NgyU的气息,两人被子下面是光不溜秋的,但江子陵完全没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撑着头颅侧着身T看还在沉睡的苏无恙,嘴角控制不住地g起,眼里盈满笑意。
苏无恙睁眼的时候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在眼前。
她呆呆地愣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当场头顶冒汗:“你你你……我我,我不会告诉你未婚妻的,我就说我昨晚把你送到医院去了,咱俩什么都没发生。你等下给我一下你未婚妻的联系方式。”
江子陵嘴角的笑意一滞,接着严肃地直起身子:“恙恙的意思是不想对我负责?”
苏无恙惊愕地说:“为什么要负责?”
他眼睛里温润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哦。恙恙不想负责也没关系的,反正我一个人也无所谓的,这五年习惯了,不差这一辈子。”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啊……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的脑子就被一群乌七八糟的惊人信息轰炸。
“你不是订婚了吗!什么一个人一辈子啊,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江子陵突然俯下身将她禁锢在自己双臂之间,那双平日里隐藏在眼镜下的眸子此刻闪着疯狂的光芒:“如果我不说我订婚了,你在英国会心安理得地跟我联系吗?恐怕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苏无恙震惊得说不出话,所以,他的订婚是假的?一直是假的?
他突然软下语调,轻柔地抱住她:“恙恙,如果你还是想远离我,那我就只能孤家寡人一辈子了……因为除了你,别的nV人都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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