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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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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一天一夜没有回信息、接电话,周若昀预感到不妙,因此一下飞机,都没有回家取车,直接就来公寓找人。于是现在只能半夜带着人,打车去医院。

周若昀一路扶着秦朗做完检查、看了医生以后,便让又扶着人在医院的座椅上休息,跑前跑后忙完一切手续,又带着人去病房打针。秦朗本来还想问他,自己究竟是什么病,为什么需要住院。但是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他,几乎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的缝隙投入屋内,笔直的光线被面庞所阻拦。躺在床上的秦朗像是察觉到了似的,颤动着睫毛睁开了眼。

他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挡在侧过脸去的额头前,眼睛再度睁开,便看见了双手环臂坐在沙发上、还未醒来的周若昀。那几束见缝插针的光束,让漂浮至其间的尘埃一览无余,也让周若昀有些发青的黑眼圈和褶皱的衬衫分外显眼。

周若昀双手一撑,坐了起来,身体再没了昨日的沉重,轻松的像是所有了重量。昨天他觉得自己的呼吸滚烫得和空调废气一样,今天已然清新的如同晨间的清风。

床架还是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周若昀睁开了眼。

“你醒了?”周若昀连忙站起,走到床前,摸了摸人的额头,“还好,没有再烧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是什么病?需要住院?”

周若昀被人问得一愣,随后解释道:“就只是单纯的发热而已。我看你困得一副倒头就睡的模样,正好医院的国际部还有病房,我就给你申请了一间。你别担心,昨天半夜你就退烧了。医生说没什么事了。”

只是发热的话,退烧了当然就没事了。国际部用不了医保,需要全部自费…秦朗此时有些懊悔昨天没有撑着身体多问人一句。

“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他拦住周若昀想要用遥控器为他升起上半身床垫的手,抬头对人道:“不用了。发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我不喜欢呆在医院里,我们出去吃吧。”

其实昨天医生就表示打完吊针秦朗就可以回家了,但是周若昀看秦朗烧的那么厉害,不放心;又怕人来回奔波休息不好,用外籍的身份求了医生半天,这才好不容易申请到了国际部的病房。

周若昀坚持请了医生来,确定秦朗已经退烧,身体无碍之后,这才和人一起离开。

国际部一楼的大厅富丽堂皇,人也不多。两人的皮鞋走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和口外的鸟鸣一样的清脆。

“费用多少,我转给你。”秦朗说的很认真。

“请我吃早餐吧。”

秦朗笑道:“那得多贵的早餐啊。”

“那就天天请呗。”周若昀对着人笑,看得秦朗都不好意思了,忙换了话题:

“事情忙完了?”

“差不多了吧。说起来,还有和你有点——”

“秦朗?”

两人刚走下国际部大楼的台阶,身后就响起林彦的声音。

林彦一身休闲西装,精神抖擞的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站定。

“你们怎么在这里?刚才在大厅里就看见你们了,我还没敢认。”

“他昨天半夜发烧。现在已经没事了。”周若昀替人回答道。

秦朗没有看懂林彦刻意压下的震惊和故作自然的回答。

“哦。那就好。你们现在回家?”

“去吃早餐。”周若昀自如的和人寒暄起来,“你呢,不舒服?”

“不是。过来体检,刚弄完。怎么不去停车场?”

“我们没开车来。”

“走,”林彦笑着大手一挥,“我送你们。”

秦朗推辞了几句,奈何不得热情的林彦,两人没过多久坐上了林彦的汽车。

林彦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一路上都在主动和两人聊天。问秦朗电影什么时候上映,知晓内情后,还卖了个关子,笑道:“那咱们还真是有缘。你放心,你们的赞助商的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们的项目很快就会重启了。”

秦朗的背立刻离了后排椅背,“林总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投资的就是我们家主投的NR上市的项目。林熙这一年多都是在忙这个事。NR是块大饼,各家都想分,又涉及到新能源,政府也不希望一家独大。虽然我们家是大头,但最后NR采用的是联合上市的办法,大小企业、投行,将近百家。没想到临门一脚,出了财务造假的丑闻,不仅上不了市,还被其他股东起诉。眼看就要功亏一篑了,多亏了雅钧出来力挽狂澜,出巨资交了罚款,摆平了那些股东,这才平息了风波,现在就只等着敲钟了。我爸妈都说,这个女婿比我这个儿子有用的多了。我现在啊,家庭地位更低了!”林彦嘴里说着埋怨的话,转过头的脸上却是喜气洋洋。

“这次两人一起回来的,林熙一回来就喊着我们全家晚上一起吃饭,估计是要商量婚期了。要我说啊,这小子就是贼精,等着机会英雄救美呢。”

周若昀握住秦朗的手,侧头低声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晕车?”

林彦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嘱咐司机开慢点。

秦朗连忙道:“不用了。我可能是没吃早餐,车里空气不流通的原因。”

“林总,我们也差不多到了,就在这里放我们下来吧。正好我带他去吃点东西。”

林彦见秦朗面无血色,特地让司机在一处有早餐售卖的小巷前停车,嘱咐着人赶紧去吃点东西。

吃完一碗让人满足的碳水化合物,又喝了一杯暖烘烘的豆浆以后,秦朗的面颊又有了血色。流通的清新空气,叽叽喳喳的的三五行人,生动的都市清晨,繁忙又生机盎然,让他一时如释重负。

周若昀一直走在他的身侧,也不说话,就这么陪着他散步回到公寓。

秦朗开了房门就拉着人直奔卧室。周若昀以为他想补觉,便将医院开的药放在床头柜显眼的地方,将医生嘱咐的话又说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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