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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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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绝望,救赎,分离是为了更好地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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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的、让人浑身暖洋洋、感到无限满足的被充盈感瞬间消失,只留下仿佛身体被破开一个巨洞般的痛和冷。痛得他全身上下每根骨头都像是被碾碎。可就连这痛楚也隐隐让人迷醉留恋。

任秋成轻轻呼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走进浴室,一路走一路把身上的装饰全部卸下来,脱得赤条条的。修长的四肢以最自然的状态舒展开来,骨架虽然略纤细,却显得肩宽颈平腰细腿长,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腰腹收束得尤其瘦窄,弧线干净优美,骨骼外覆着层恰到好处的肌肉。皮肤冷白,没有一丝瑕疵,这样站着不动的时候,像是尊完美而毫无生气的大理石塑像。

此刻,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淡粉色,透过肌理彰显着主人有多么情动,他嫌恶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到这身腻粉柔红慢慢消退。

那人不在的时候,浓烈的情欲就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任秋成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僵硬的手指,洗掉了指缝间滑腻的触感。这双手很漂亮,骨节分明,形状纤秀,指甲圆润,指尖还透着健康的淡粉。但主人却丝毫没有怜惜。他神经质地不停搓洗着每一寸肌肤,直到把手搓得发红,感到一丝磨破皮的疼痛,方才罢休。

无名指上,那枚相同款式的绿宝石戒指正安安稳稳卡在指根上,这一圈质感冷硬尺寸妥帖的银环衬得手指更加纤长白皙。任秋成动作轻柔地摩挲转动着它。半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下次试试别的风格吧,他想。然后用尽全力让自己再次冷静下来。

周流匆匆出门,连大衣都来不及拿,衬衫领子还是凌乱的,大片被揉皱的痕迹,上面两颗扣子也是解开的状态,露出被磨蹭和吮吻得微微发红的锁骨。但他拿着手机打电话的神态却又十分镇定甚至是冷峻,给一种谨严与随性糅合的疲倦之感。

刚刚他没有挂断电话,而是一直与对方保持联络,宁韶曼也舍不得先挂断,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

“你回家了?”周流问。

他的嗓音还有些微醺般的沙哑,低沉而柔和,但其中并没有多少温柔的情绪,只有克制的失望和怒气。

“对不起,对不起……”宁韶曼情绪崩溃地拼命道着歉,下一秒又哽咽着道:“我很听话的,哥哥,早上你让我回家,我就回家里等你了。我一直等着你,一直等你……不来也没关系。”

宁韶曼说的家是他自己购置后赠送到周流名下的一处庄园。他们曾经在那里度过了很多时光。所有的布置和装饰都是完全按照周流的偏好弄的。

但周流没有接受这份馈赠。他说:“我有自己的家。”

没办法,宁韶曼只能自己送上门,死皮赖脸窝在周流家里,像个小媳妇一样为他洗衣做饭上床服务。

但周流从来不允许他留下过夜,不管多晚都不行。订婚礼举办前的那个晚上是难得的法外开恩。

第二天早上,周流被任秋成接走后就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回家。宁韶曼有点失落。他私下里偷偷把周流的家当做是自己家,但不敢说出来。只要不说,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在心里面这么幻想一下。

周流赶他出门之后,又删除并且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宁韶曼终于崩溃了。

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挽回周流,像以前那样去死缠烂打吗?那只会让周流越来越烦他吧。宁韶曼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的无能,后悔自己降生成这样的一个烂人。

本来就有些不正常的精神承受不了这样庞大且癫狂的自毁心理,冲动之下他完全丧失理智,拿起水果刀干脆利落地往手腕上划了一刀,看着殷红的血缓缓流淌,仿佛那些无法承受的痛苦的毒素也随着血液流出,终于觉得轻松舒服了一些。

直到此刻,他心里还在冷静地想:没关系,这点小伤养养就好了。自己的体质又是很难留疤痕的那种。

等熬过这段时间,什么都不会留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他又觉得好绝望,周流不会再回来找他了,周流已经离开他了。他永远熬不过这段灰暗的日子。

真不如死了算了。

但他还是舍不得。

宁韶曼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换了新号给周流打过去,一边哭着往手腕上划刀来让自己保持理智和清醒,一边隔着电话贪婪地汲取对方的语气声音,说话时的停顿,想象他的神态,他的目光,他的气息。

他知道自己很不正常,但却没有办法停止这样的状态。

好在周流很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待在那儿别动,等我过去。”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宁韶曼身心放松下来,安静温顺,不再发疯。现在不管周流说什么他都会乖乖听话。

周流说:“曼曼,把伤口处理一下,包扎起来。刀消过毒没有?以后不要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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