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辉,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我闭了闭眼,把电视摁掉。
房间里陷入一片昏暗,只有窗外幽幽的城市灯火。
我躺了一会,突然生出无限的烦闷。用力按了按眉心,我一把捞过车钥匙。
北山,市中心的一家gay吧。
老板姓郑,认识很多年了。
我之前笑着问过他,你一酒吧为什么叫这个名,他当时摸了摸新剃的寸头,神秘兮兮的对我一笑:“大俗即大雅嘛。”
进了北山,看见老郑在忙,我便找了个角落喝酒。
橙黄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我盯的出了神。
耳边有很多的声音,我甚至能想象到他们穿着各色的衣服或交谈或扭动,他们活的那么鲜明,那么用力。
其实我不太喜欢喝酒,别人的酒五味杂陈,可我却喝不出来,只有满嘴的辛辣。
老郑不知突然从哪里冒出来,对我使了个暧昧的眼色,指了指对面一个男孩。
我没什么兴致,无奈道:“人家撮合对象,敢情你撮合一夜情。”
“诶你看看嘛,好不容易给你物色的。”
我定睛望去,即刻便有点愣神。不为别的,只是gay吧,或者说gay,很少见这种打扮。
男生年纪应该较小,头发稍长,软软地垂落着。身上只穿了件白色卫衣,气质有种说不出来的干净,同这里格格不入。
似是发现我的注视,男生转过脸对上我的目光,我望向那双眼睛,一种滑稽的宿命感蔓延着我。
为什么他长了那样一双眼睛?狭长,微挑,连眼角的弧度都刚刚好。这个想法突兀地闯进脑海,我自己都深感奇怪。
你也觉得一见钟情什么的很扯淡是吧,告诉你,我以前也这么觉得。
男孩先是愣了下,随即打量了我一番。他施然一笑,拿着酒杯向我走来。
趁着空档我拍了把老郑,“兄弟,不管是对象还是一夜情对象,都多谢你了。”
老郑差点化身母零送我一飞天大白眼,我安抚性质的撸了把他的圆寸:“下次请吃饭。”
凑近看男生更有种别样的气质,额发稍长了些,遮住了点眼睛,却仍可见弯弯的眼角,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流畅,唇角天然带着点弧度,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现在小朋友真的挺大胆,还没聊上两句,对方就笑眯眯问:“哥,去你家吗。”
这都不上不是男人,去。
夜幕里彩灯闪烁,车里正好放到LovingYou,暧昧轻佻的女声一点点融进心跳,副驾的小朋友跟着旋律轻快的摇摆起来,我投去一眼,他笑着竖起拇指:“有品。”顿了半秒,我忍不住跟他一起大笑起来。
进了单元楼,电梯里只有我们俩,忽的手被轻牵住,我抬脸,见他注视着我。
心脏不受控的鼓动起来,手心里冒出细密的汗,我们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熬到家门口,我对了几次才对准锁孔,一进家门便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躁动。
我将他抵在玄关处,跟吸了鸦片一样渴望和对方肢体接触,却还要装柳下惠:“我可以亲你吗。”
他浅笑了一下,眼里亮晶晶的,直接吻了上来。
久违的唇舌触感,柔软的唇瓣、舌头,扫过颗颗齿贝,吸吮对方的一切,交换唾液,如同交换生命。
我们吻得可以说相当狂放,一路吻到到沙发床上。
扭动间不知谁按到了遥控器,电视屏幕一亮,是没放完的电影。
他抬头一瞟,额发汗湿在鬓角,露出好看的眼睛:“你喜欢春光乍泄啊。”
我凑上去吻他,一吻毕,我拿硬了的下身磨他。
他动情地望着我,“我看的第一部是断背山。”双手抚摸过我的脊背,自腰侧穿过,向下蜿蜒。
我和他面贴着面,攥着他的两瓣屁股揉捏,拿下体顶着他的下体。我感到他的手摸上我的阴茎,隔着内裤揉搓。
呼吸一下粗重起来,我顶了顶他的手,哑着嗓子问:“可以进去吗。”
他一下弹起来,有点羞赧似的:“等、等一下!我去灌肠!”随后飞也似的冲进厕所。
我感到莫名的好笑,这家伙,出门前都不准备好的吗。
断背山啊,取景好像是在落基山脉,遥远的北美,连绵的雪山,茵茵的绿草,记得以前也说过要跟谁去来着。
没等我愣神多久,男孩就出来了,他脸很红,走路姿势也有种可疑的别扭。
“我,先帮你舔吧。”
我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用嘴扒拉我的裤链,扒拉了半天也没开。
我失笑着脱了裤子,转而拍了拍他的屁股:“含住了,可别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