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小长假说着是放三天,但其实都是调休凑来的,因此,霍俞周末需要补课,苏祁也需要上班。
补课第一天,霍俞的心思早就飞远了,一上午都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发呆,偶尔闷闷不乐地叹几口气,又或者发出几声莫名其妙的轻笑。王昭宇看他不在线的状态,猜测他应该是在思春,等到午休的时候,他便拉过自己椅子反坐在上面,意味不明地看着霍俞笑了一会儿。
“有事儿?”注意到对方,霍俞认真问道。
直接问,霍俞肯定是不会说的,王昭宇决定走个迂回战术,“你五一有事吗?”
霍俞应了一声,“有。”
王昭宇顺势问他,“和女朋友约会?”
“不是。”霍俞回答得干脆,脸却蒙上了一层阴霾。
王昭宇是个人精,会看人眼色,他放低声音继续问,“俞哥,是你没告白还是人姑娘没答应你啊?她哪个班的?要是连俞哥你这样的她都没看上的话,那她这辈子怕是得孤独终老了。”
知道他在拍马屁,霍俞冷笑一声,“要你管。”
王昭宇给他提了个点子,“你要不要找个军师帮帮你?”
“就你?”霍俞表示怀疑,王昭宇一看就不是能有这方面经验的人。
王昭宇摇头,提醒他道:“你忘了你上个月光荣负伤是为了救谁了?”
他刚想说自己是为了苏祁,又突然想到了点其他的什么,侧头看向李渭。他上下打量着对方,真的有在好好思考对方能不能给他提供帮助,李渭成绩好,人聪明,喜欢他的人不少,更何况他还有和韩晋抢女人的事迹,那他给自己出主意的话,应该可行度还是挺高的吧。
说干就干,他在王昭宇的注视下起身走到李渭桌旁,轻轻敲了两下桌面。
李渭抬头看他,放下手里的习题册,“怎么了?”
“跟我出来。”怕打扰教室里的人休息,他撂下四个字就大步走向了走廊阳台。
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好坏,李渭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起身跟了过去,和霍俞站得有些距离。
霍俞主动凑过去揽住对方肩膀往自己这边拉,两人头挨着头,他小声说道:“我想追一个人,你给我出出主意。”
李渭以为对方是在逗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却见对方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表情后,有些惊讶,“你真没和我开玩笑?没逗我?”
霍俞伸手控制力度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反问他,“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压迫感满满的氛围让李渭心底生出点害怕来,“你要追谁?”
“这个你不用知道。”
“那对方性格、爱好、家庭呢?你了解多少?总得给我点提示吧。”
霍俞思考片刻后,照着自己对苏祁的了解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李渭听着他讲,手习惯性地摸上下巴,低头看着栏杆构思对策,给他出了一个又一个好主意,还给他设计了好几种不同的追求方式。
得了自己想要的,霍俞松开手放开他,摆摆手让人回了教室,自己则转身满脸笑意地走进了办公室。
带苏祁的老师上午最后一节课拖了十多分钟才下课,下午第一节又有其他老师的课要听,苏祁中午来不及回家,此刻又刚好是学校午休时间,办公室里除了他就没别人了,所以当霍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办公桌面前时,他正趴在上面睡得很是安稳。
霍俞知道苏祁最近很累,他白天忙着上课,晚上回去还要给他开小灶补课,现在看到对方熟睡,他不仅没开口打扰,甚至连呼吸声都放轻了些。他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给人盖了上去,而后缓缓凑到对方的脸庞前,在上面轻轻落下一个吻,随即不动声色地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的同时,苏祁睁开双眼,眼里是一片清明,他伸手碰了一下还留有对方余温的脸颊,把身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就着最开始的姿势再次闭上了眼。
他知道霍俞已经踏过了他心底里的第一道防线,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已经越了界,他现在就应该好好告诉对方这是不对的,可他好像无心阻止对方进一步的攻击,甚至是在许可和引诱对方向他靠近。
晚上,苏祁心不在焉地给霍俞补课,一道题被他讲错了两三次,霍俞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他按住对方的手,担心地问:“苏祁,你身体不舒服吗?”
苏祁摇头,“没有。”
霍俞松开他的手,往后靠着椅背,“你不会是想五一不和我出去了吧。”
苏祁保持沉默,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行”霍俞被弄得有些生气,强势地对他说道:“你那天已经答应我了,所以你后天想去得陪我去,不想去也得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