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挪了挪屁股，想凑近一点说话，但某种难以克制的冲动忽然接管了他，他慢慢地侧过头，靠在了白易的大腿上。两人之间还隔了一条毯子，但祁烨忽然被白易揪住了指尖。
“叶大夫？”
“……您累了吗？”
“我能替你做决定吗？”他喃喃着。
“什么？”在祁烨不刻意配合的情况下，白易显然是听不清的。但他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郑重，有点费劲地俯下身子，“您可以再说一遍吗？”
“你——”祁烨的话语往外走到一半又打了转，变成一句无厘头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白易。”
好像足够了，祁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印上那张掩映在树影斑驳里的脸，“你愿意留下来吗？”
他脑子一定是太久不动，都生锈了。祁烨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僵硬而机械地跳动着。他又在自欺欺人了，谁会像他一样这么疯狂的在意一个病人的去留呢？
祁烨看着白易稍稍有了些血色的嘴唇开合着，“我是您的病人，听凭您的吩咐。”
“如果您是在询问我的意见的话，”白易的口气变得斟酌起来，带着一丝谨慎。
“我，很希望待在您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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