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奕嫌恶的皱眉,他知道,当初时青跟苏天翊在一起,一是时家碍于苏家的权势,不得已才违背家风同意这档子不堪的关系,二是时家想抱苏家的大腿,渴望权势。
“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吧,现在就希望祁衍能够平平安安地回来。”
俩人聊了一会儿天就离开了。
时青也开始着手去办理出国手续和意大利的签证。
江城顶级奢华住宅区的豪华公寓里,谢钰烦躁地看着沙发上不省人事的苏天翊,他浑身弥漫着酒气,地上散落一地的酒瓶子。
季真言跑了好几天了,谢钰一直找不到他,陈渐程那边也断了联系,徐泠洋又在国外回不来,苏天城又去外地出差了,现在就谢钰还在江城,如果不是苏老爷子拜托谢钰来看看苏天翊,谢钰才不愿意跑这一趟。
他自己这边都忙得焦头烂额了,还得抽空下楼管一下苏天翊。
“你要是想他你就去找他啊。”谢钰心烦不已,他一脚踢开地毯上的酒瓶子,没喝完的酒全部溢出,将地毯浸湿成一缕一缕的,他转头对跟进来打扫卫生的阿姨说:“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地毯换掉。”
保洁阿姨开始忙活,顺便心里叹了口气,这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怎么这么不爱干净呢。
苏天翊怀里搂着一个抱枕,额前的碎发长长了,遮住狭长的凤眸,殷红的嘴唇泛着晶莹的水光,酒意弥漫,微红的眼皮抖动两下,扇子般的睫毛颤抖着,眼睛睁开一条缝,声音沙哑地说:“找他……去找他,我肯定会把他带回来,把他关起来……”
执念般的话让谢钰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我不能再把他关起来了……除了熬着自己,我还能怎么办?”苏天翊说着说着,眼泪瞬间流出来了,“他妈的,为什么我要去参加宴会,为什么啊……那人我找来了,他说我真的跟他睡了,我怎么可能……我……”
谢钰也听说了,苏天翊最近在找参加过宴会的服务生,他一直认为自己没出轨,结果人找到了,得到的结果让他瞬间崩溃了。
谢钰也是视频里的主角之一,不过他没苏天翊这么严重,他只是抱着个美女游了个泳。
“你说,我那天真的出轨了吗?”苏天翊拽着谢钰的裤腿,哭得泪流满面。
“我怎么知道,我去的时候,你丫的跟完事儿了一样,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跟他睡。”谢钰颇有几分无奈,他坐在苏天翊身边说:“你跟时青真的没有一点儿可能了?”
苏天翊绝望地躺了回去,望着头顶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淌出,“要我怎么跟他在一起啊,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给他一个未来,就连最基本的忠诚都没做到……”
苏天翊跟时青之间的路全都被堵死了,羊毛出在羊身上,苏天翊自己身上出了问题,每条路他都走不通了。
谢钰只能随便劝了几句,等他睡着了才跟保洁阿姨一块儿离开,苏天翊的年纪小,重感情,不过正是因为年纪小,也能很快走出这段感情,没什么好考虑的。
等到第十四天,时青那边终于得到了祁衍的消息。
不出所料,祁衍确实是被陈渐程绑架了,在那套奢华的临江别墅里给人关了十四天,陈渐程跟苏天翊果然是朋友,做的事如出一辙。
祁衍被绑架这件事莫名其妙地传到了他父亲的耳朵里,祁老董事长当时就急得昏了过去,陈渐程那边得了消息,才勉强去医院露了个面。
趁他离开临江别墅的时候,祁衍才得到喘息之机,从临江别墅里跑了。
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被陈渐程找回来了。
这一来一去的,时青他们跟看大戏一样,都插不上手。
时青出国那天跟朋友几人一块儿吃了顿送行饭,饭局上,他再次见到祁衍,祁衍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意志消沉,眼神无华,跟丢了魂一样。
除了他,还有一块儿来吃饭的宁秋原,都几个月了,他还对魏沐周那个狐狸精念念不忘,不过好在陈渐程看在祁衍的面子上,不对宁家下手了。
真如姜奕说的,祁衍和陈渐程在一块,不仅保了祁家,还保住了其他四个家族。
时青心疼祁衍,他私下问过监禁十四天的事,祁衍对此绝口不谈,跟吃了只苍蝇一样,脸都白了。
后来过了几年,祁衍心结放松了,才对时青说起这件事,待在临江别墅的十四天,他愣是没出房门,更没下过床。
时青听得心里止不住腹诽,陈渐程真他妈不是个人啊!
江城的飞机不能直达意大利,时青只能转机去北京国际机场,再飞去意大利。
凌晨一两点,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时青下飞机后,没有着急买飞机票,而是坐上一辆出租车,他对司机报了个地址。
上车之后看着车辆稀少的街道,时青的思绪有些飘忽,机场离目的地很近,没十几分钟就到了,时青付完钱,他拎着行李箱下车,走进了小区里。
小区里灯光昏暗,照亮的范围仅有尺寸之间,灯光将时青的影子投在地上,渐渐拉长,他站在单元楼下,抬头看向十二楼的阳台,那户装了防盗窗,显得十分突兀。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心头,苏天翊无论是生气也好,撒娇也好,总会搂着他的腰,在颈窝处蹭个没完,时青生气,他就耐着性子哄。
甚至在时青一无所有,心绪低迷的时候,也是苏天翊全心全意地爱他。
他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
时青垂在衣袖里的手抖了一下,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也是这么一个黑夜,苏天翊在睡梦中惊醒,他做了一个时青会离开他的噩梦,滚烫的泪水让时青至今想起来都心悸。
他不怀疑苏天翊对他的爱,只是他不敢赌他和苏天翊的未来。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红色的影子,这影子在记忆中逐渐清晰,脑仁传来一阵刺痛感,时青疼得眉头一皱,他艰涩地按着太阳穴,瘫坐在小区的长椅长。
一条红色的小虫子在记忆中愈发清晰,时青脸色煞白,瞳孔放大,心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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