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翊“啧”了一声,“行,你的事情你看着办吧,其实我觉得咱们的计划可以照常进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又过了四天——
时青屈起两条腿,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他的眼睛看着窗外,窗外的阳光渐渐落下,又到了傍晚的时候,天边的晚霞美得让人心醉。
对于那天吃下小虫子事他已经记忆模糊了,整个人更是被关得精神有些恍惚,这些绑匪倒是没有苛待他,给他吃,给他穿,甚至还让他去洗澡,时青现在身上干干净净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获得自由,浑浑噩噩地在这个小房间里待了三四天,意志也逐渐被摧垮。
门外又响起了许多脚步,时青抬起眼眸,麻木地看着门口,门被打开了,可这次却不是来给他送饭的,也不是那些大胡子,而是王宏阳的人。
时青的心头颤了一下,好戏要开场了,接下来他的路也该出现了。
他任凭那些人蒙上他的眼睛,堵上他的嘴,将他带上车。
路上十分颠簸,不过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他被带下车,眼睛被蒙上之后,听觉放大了无数倍,他听见巨大的铁皮门被打开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扑鼻而来的铁锈味。
里面的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时青被带上一个高台,那些人把他的手脚绑在椅子上,然后摘下了他脸上的黑布。
可是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寂静空荡的空间里,有什么东西仿佛煮沸了,正欢快地翻腾着,滚滚热气洒在他头顶上。
时青好奇地抬起头看了过去。
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的心脏瞬间漏掉了几拍。
头顶正悬着一口呈着铁水的大锅,里面的铁水被烧得滚烫,正散发着灼人的红光,而时青被绑在浇筑铁水的倒模上,他不知道里面的铁水到底有多少,滚烫的温度使得铁水剧烈地翻滚着,有一些已经溅了出来落在时青脚下的倒模上,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时青眼眶一热,视线变得模糊,他鼻翼轻扇,拼命地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保持冷静。
“你去南门拿钱,拿到钱之后说一声,就可以让苏天翊过来救人了。”王宏阳对那些大胡子们说。
大胡子连连点头,离开了。
时青的心颤抖不已,苏天翊来了,他为什么会来?又为什么要来?
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聚在旧船厂门口。
苏天翊捂着发疼的面颊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他刚刚挨了时宇一拳,现在脸火辣辣得疼,而面前的这几个人呢?
祁衍和时宇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宁秋原正搂着祁衍的腰拉架。
黄胖把在收费站失踪的这件事告诉给了宁秋原,宁秋原不敢耽搁,连忙按照时青的吩咐,电话打回江城,联系了祁衍和时宇。
祁衍重感情,并且和时青的关系特别好,得知时青出了这种事,被苏天翊关了二十七天,祁衍难免着急上火。
宁秋原是出于礼貌才拦着祁衍的,其实他根本不想拦,因为一想到苏天翊跟魏沐周睡过,他都恨不得自己动手。
不过苏天翊脸上挨的这一拳可不是祁衍打的,是时青的哥哥时宇打的,苏天翊挨了一拳,压根不敢还手,只能默默受着。
“苏天翊你他妈等着吃牢饭吧你!”祁衍怒不可遏地骂着,漂亮妖冶的桃花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就苏天翊干出囚禁这档子事,都够把他判刑了!
苏天翊冷冷地看着他,一想到祁衍喜欢时青,他都恨不得把祁衍弄死。
这时,随着一辆银色的法拉利拉法驶进旧船厂,线条流畅的跑车停在众人面前,陈渐程穿着一身铁灰色的休闲西装打开车门,迈着长腿走下车站在几人面前。
人都到齐了。
苏天翊有些无语,陈渐程就非得装这个逼,还开拉法来救人,可是没办法,陈渐程一直在祁衍面前隐藏身份,苏天翊只能跟他装作不认识。
陈渐程的目光则是率先锁定在祁衍身上,一看见宁秋原搂着祁衍的腰,他额角挑了两下,连忙上前抓着宁秋原的手腕,想把他的手从祁衍的腰上拿开,宁秋原也不干,俩人僵持起来。
祁衍夹在里面无语死了,他一把将俩人推开,然后开始跟陈渐程吵架。
陈渐程这个人吧,平时在几个朋友面前都是大哥形象,外表一丝不苟,高冷如雪,谁知道,在祁衍面前,他整个人就跟被夺舍了一样,居然面露委屈,可怜巴巴地跟祁衍道歉。
苏天翊看懵了,他没想到他哥还有这一面,陈渐程还口是心非呢,口口声声地说他只是想利用祁衍,可看现在这个架势,这小子完全就是爱而不自知啊,以后有他受的。
时宇更是看呆了,这祁家大少爷怎么也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不一会儿,绑匪那边来了信息,他们开出的条件是,送钱和救援分开。
几个人正在商量着谁去送钱,谁去救人。
苏天翊舔了舔后槽牙,说让祁衍和宁秋原开车去南门送钱,他则和时宇站在这里等绑匪给出绑架地点。
陈渐程听着他的话,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祁衍答应跟宁秋原去送钱,宁秋原还没上车呢,就接到了魏沐周的电话,也不知道魏沐周在电话那头跟他说了什么,他当即坐立不安,整个人变得有些紧张。
祁衍一看,知道他谈恋爱了,一心记挂在对象身上呢,也没说别的,直接让宁秋原赶紧回北京,他一个人去就好了。
支走宁秋原后,陈渐程就能和祁衍独处了,可谁知,祁衍这小子脾气挺拧,油门一踩就开着装着两千万现金的五菱宏光跑了,陈渐程没办法,只能开着他的法拉利拉法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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