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萧家入仕,脱离旧籍;第二,封侯拜相,壮志得酬;第三,陛下安康,吾皇万年。”
“呵……”阿瑛脆弱地吁叹一声,手撑在御案上,频频摇头,不堪回首。
衷情难诉,自是苦恨无边。
“叔叔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萧丛,忽然开了口。
这孩子要干什么?
阿瑛艰难地直起身子,像是个病人一般,贴身宫女立马上前搀扶,坐回御椅上。
萧丛直接转向我,开始发难:
“敢问叔叔,姑母自入京以来,从未回过兰陵老家,而叔叔不是一直呆在兰陵吗?如何得见姑母,知晓姑母所言?”
这孩子干嘛?为什么要拆我台?
我沉稳地答道:
“昭通十一年,胞姐自京暗中赴往燕王处,途径兰陵老家。”
这事儿之后,便是萧家被控私通燕王,阿瑛对这事记忆犹新。
当初我忽然告假,行踪隐蔽,音讯断断续续,离了她两个月之久,她也担惊受怕了两个月。
“昭通十一年,叔叔几岁?”
“年方十八,与胞姐同岁。”
“既然叔叔和胞姐感情深笃,为何叔叔在兰陵受人欺凌,姑母未曾相助?”
“胞姐有心相助,奈何山高路远,力不从心。”
“胡说,姑母当年不辞辛劳,自萧家旁支将丛救离苦海,飨我以食,授我以礼,衣食冷暖悉皆亲自过问,又怎会弃胞弟于不顾?”
“额嗯……这……”这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啊?这话说出来是要报恩还是报仇啊?
“因为胞姐着力欲培养你,还有胞姐她爱护女子,我是男子,所以……”这个理由好苍白,但是我实在想不到了。
“行了。”阿瑛神情淡漠地挥挥手,示意停止这场闹剧。
“就算是萧家教他说的这番话又如何?”
萧丛安分下来,不再多言。
“萧叔衡,朕金口玉言,免你死罪。”
“谢陛下。”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啊?”
阿瑛随手拿起奏折,接着批阅,萧丛也跟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来人,将萧叔衡拖到宫外,廷杖三十。”阿瑛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我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谢恩吧。”
“……罪臣谢主隆恩。”我欲哭无泪,只得接受。
锦衣卫不由分说把我提起来,驾到宫外,还有一个让我趴着的长板凳。
我都不用自己动,两边锦衣卫早就把我像个麻袋一样提起来,摁在了板凳上。
领头的千户老鹰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完了,我想起来了,他们就是那天我去佛堂时的御前护卫。
轮岗恰好轮到了他们,真是冤家路窄。
锦衣卫人狠话不多,干活麻利得很,把我的手脚捆好,挑了一根最结实的大棍。
身形壮硕的锦衣卫,攒着十足的气力操起棍子,那棍子光是抬起便一阵破空声划过。
我的天呐这是卯足了劲儿要打啊!
“嘭!!”
“唔……”
眼冒金星,巨大的疼痛席卷我的全身。
我竟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痛得大喊出来,而是根本发不了声音。
不对,不对劲。
等第二棍猛然夹着破空声袭来,我几近昏死过去。
不行,这样下去我没几棍就死了,我必须得呼救。
我趁着第三棍尚未落下的间隙,拼尽全力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