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阮灯扯着傅初霁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可这男人比牛还壮,又比驴还倔,简简单单两个字显然无法让他乖乖完成指令。
“我不,只有老婆的原谅才能让我起来。”傅初霁还在妄想用以前的伎俩打动阮灯,他知道阮灯的阮是“心软”的软,只要他装可怜,阮灯就会心疼他。
可阮灯只是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几秒,突然把手抽回去,站起身来绕过他离开茶几:“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那我宁可不要了。”
“别!我改!我全都改!”傅初霁一下子慌了神,混乱当中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转过身抱住阮灯的小腿,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醒悟,原来阮灯真的变了。
阮灯真的没有以前爱他了。
眼眶里酝酿的虚伪泪水变得滚烫无比,眨眼间就跌落眼眶,傅初霁狼狈地站起身来,抬起手背擦干净泪水,褪去演技的脸上满是对于无法掌控阮灯的焦虑,以及被阮灯的任性折磨出的疲惫。
那双本来湿润又可怜的眼睛里闪烁着急于算计的精光,不再掩饰的欲望就差把阮灯吞进肚子里了。
对嘛,这才是傅初霁,是为了得到阮灯不惜一切代价的傅初霁。
阮灯看到他脸上闪过的狠戾,咬牙道:“你要是敢把我困在这间休息室里干坏事,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和小宝宝。”
傅初霁恶劣的想法被识破,只好垂下眼睑,小声道:“不敢了。”
阮灯知道转让财产这条路彻底被堵死了,也就没什么要跟傅初霁好掰扯的。
今天的训狗流程算不上满意,但至少收获了一点傅初霁的进步,也算没白来一趟。
他刚要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之前跟女职员的谈话,便又坐回沙发上,问道:“那两个被开除的高管是怎么回事?”
话题一下子从卖惨蹦到高管上,傅初霁喝了几口凉水,表演型人格很快恢复正常,变回风度翩翩、谈吐优雅的傅总。
他坐回阮灯身旁,表情和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老爷去世后,石君翔不止一次向艺术总监和策划总监抛橄榄枝,这两个人早在老爷在世时就频频受贿,还时常借着开会为由,在办公室骚扰新人和练习生。老爷看在他们两人是公司大功臣的面子上,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把上升期这至关重要的三年给糊弄过去,但是前阵子石君翔一直在联合他们买通黑稿,散播他们离职的谣言,公司上下都以为是我故意开除他们的,我到最后也劝不动了,这种吃里扒外的老家伙留下来也是隐患。”
阮灯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虽然他从不插手公司的事情,但仅听傅初霁的三言两语就知道,这件事比起单纯的开除来讲,里面涉及到的人性才是最不经推敲的。
“石君翔难不成还真想把万星搞垮,自己在娱乐圈称帝。”阮灯看着傅初霁眉眼间的愁绪,安慰道,“咱们这么大的公司呢,哪能没了两个高管就运作不起来了。”
傅初霁知道阮灯长大了,便不再刻意隐瞒人性中的黑暗:“怕的不是这些,而是……之前跳楼的那对情侣,是石君翔让他们去偷的账本U盘,而不是白竹的父亲不小心把U盘泄露出去的,目前这些烂事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切源头都是石君翔所为。”
“他到底想干什么?”阮灯又想起之前在律所遇到的糟心事了,石君翔难道真的想在阮栩谦去世后一口吃成胖子,什么后果都不顾及了?
这次不光是阮灯,傅初霁也读不懂石君翔这一系列迷惑操作的真正意图。
石君翔想搞垮万星,又不用真正值得打击到万星的致命弱点来操作,净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恶心人。
要说这些事会蕴酿成大祸,确实是每次都化险为夷,可蝇头小事做多了就好比蚊子在人身上咬了个包,烦是烦了点,可蚊子包总会消下去的。
除非石君翔目前还在测试阶段,还没真正领悟到万星和傅初霁的致命弱点。
傅初霁看着阮灯,心里莫名咯噔一声响,他不动声色地笑了起来,用大拇指腹抚平阮灯皱着的眉头:“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些事。娱乐市场平衡的前提是三家巨头相互制约,各个小公司共同进步,如果石君翔非要破坏市场,不止是我,其他公司也不会坐以待毙。”
“嗯,他的本事还没大到可以修改市场规则的程度。”
阮灯的眉头还是皱着,他隐约感觉这一连串的蹊跷事里有一个环节出现漏洞,可他暂时还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冥冥之中,他们两人好像都遗忘了一条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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