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饭香味顺着门口飘了进来,阮灯刚做了几道数学题,傅初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门口。
他看着阮灯几乎是空白的数学试卷,压下心底泛起的痒意,柔声道:“灯灯,吃晚饭了。”
阮灯装模作样地在草稿纸上写着演算过程,头也不抬:“我不吃。”
“晚上会饿的。”
阮灯顿了顿,乖巧回答道:“我晚上吃了汉堡,还不饿。”
“跟白竹一起吃的吗?”
“嗯,双层芝士牛肉堡,可好吃了。”阮灯无意识地跟傅初霁分享生活,完全没了之前闹脾气时的状态,他说完愣了几秒,突然把嘴闭上了。
傅初霁继续拿捏着一副没跟阮灯和好时的卑微姿态,用开玩笑的语气道:“好吃就行,不过……我听说白竹因为谈恋爱的事情,这次模拟考试退步了十名,他还有心情吃汉堡呢。”
白竹是退步了十名,可阮灯是常年稳坐倒数第十名,剩下九个人不是整天睡大觉的,就是直接逃课不来的,阮灯莫名觉得傅初霁话里有话,却又琢磨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傅初霁没再劝阮灯吃饭,嘱咐道:“那你要是饿了,我帮你做宵夜。”
阮灯含糊地“嗯”了一声,数学本来就是他的弱项,这下让傅初霁一搅和,他坐在书桌前憋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做出几道题来,最后只好又换了历史试卷来做。
晚饭过后,阮栩谦陪傅初霁看了会儿电视,便进了卧室歇息。
阮灯大半夜的勉强写完会做的作业,进厨房想拿杯子喝水,突然发现餐具的摆放与从前大不相同。
他撅着屁股在底层的橱柜里找了好一会儿,都看不见杯子的踪影,就在他犹豫要不要随便拿个杯子喝水时,身后响起一道好听的磁性嗓音:“灯灯在找什么呢?”
阮灯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傅初霁穿着一件白色真丝睡袍倚在墙边,一袭乌黑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在壁灯昏暗的光线下,俊朗的五官更显温柔。
此刻他环抱着手臂,鼓鼓囊囊的胸肌将睡袍本就宽松的领口撑大了许多,松松垮垮的腰带系在腰间,结实的腹肌和人鱼线在睡袍中若隐若现,要说他不是趁着月色来勾引人的,那还真是少了几分说服力。
阮灯从没见过傅初霁这副勾人模样,羞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红着耳尖小声道:“我……我找杯子……”
傅初霁迈开步伐悠悠走来,阮灯下意识往后退步,两人一进一退,直到阮灯的腰抵在流理台边缘,傅初霁矫健的身材离他越来越近。
男人弯下腰垂眸看他,呼出的热气暧昧地扑在他的脸颊上,弄得他浑身泛着痒意。
阮灯歪着头,不敢跟傅初霁有过多的接触,他将雪白的侧颈与红透了的耳朵展示给男人观赏,耳边似乎还能听到空气中有吞咽口水的声音。
阮灯在短短几秒内开始胡思乱想,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会儿父亲可能已经睡了,傅初霁突然挨得他这么近,该不会是要趁现在好好报了他骂他“骚狐狸”的仇?
阮灯本能地开始害怕起来,两人无论是体型还是身高都有很大的差距,傅初霁给他的压迫感无异于一只成年雄狮正在狩猎一只体型娇小的白兔,他结实的身体和背后的橱柜使阮灯被困在一个三角区域,压根没法逃跑。
傅初霁抬手时,阮灯下意识地紧闭双眼,浑身小幅度地颤抖起来,但过了几秒后,只听男人低声笑道:“灯灯的杯子在这儿呢。”
阮灯一下子掀开眼帘,看到傅初霁抬高手臂,从上面的壁橱拿出他的陶瓷杯。
原来不是要打他。
阮灯十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赶忙夺过傅初霁手里的杯子,男人却忽然抬高手臂,阮灯没站稳,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发烫的脸颊紧贴在他的胸肌上。
阮灯听到自己脑中“轰”的一声,自己从头到脚都红成了熟透的虾子,傅初霁偏偏在这时把滚烫的掌心贴到他的后腰上,生怕他站不稳似的,磁性的嗓音透过胸腔的震动从头顶传来:“灯灯,我给你热牛奶吧,等会儿送到你的房间里去。”
“嗯?哦……好的!”
阮灯语无伦次地站直身体,与傅初霁拉开一段距离,男人的手掌心依然扶在他的后腰上,他不好意思地拽下傅初霁的手腕,离开了这块危险的三角区域。
傅初霁顺势在他身后的水池清洗杯子,在水流声中笑弯了眼眸,弯腰凑到阮灯耳边,低声道:“灯灯像只小白兔似的,浑身白白嫩嫩,还容易被吓到。”
阮灯瞪圆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了他几眼,随后果真像小兔子一样默不作声地跑掉了,留下傅初霁笑意愈深。
阮灯回到卧室赶忙冲进浴室里,把水温调得低了点,冲去心头不安的躁动,当他吹干头发出来时,傅初霁递过来一杯奶香四溢的牛奶。
阮灯一言不发地喝完牛奶,又迅速钻进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杏眼,浑身上下都写着“拒绝交流”四个大字。
傅初霁站在门口为他关灯,轻声道:“晚安,乖乖。”
阮灯在眼皮打架中回道:“晚安。”
很快就进入梦乡的阮灯压根就察觉不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在关灯后从未离去,他温柔的表情在月光下变得贪婪无比,用眼神化作欲望,在他的脸上四处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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