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该吃晚膳了。”林语秋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想坐一会儿。”
映月于是拿来了一盘零嘴和几本他最近在看的书。
林语秋拿起一块绿豆糕,抿下一小块慢慢咀嚼着,洁白的齿若隐若现,衬得他水润的唇愈加殷红。
他手上拿着的是最近城中读书人都在看的《海外列国志》,据说是带领着一个商队在海外经商的人所写。书中内容之新颖开放,是林语秋从未见识过的,因此很是喜爱这本书。
大片如鲜血般浓烈的晚霞布满天空,映月轻轻敲了两下门:“先生,您该用膳了。”待里头应了后,才端着放了三盘清淡吃食的木盘进去。
林语秋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嘴巴微微一张,一合,一小筷子食物便进到嘴里去了。他也不挑食,映月端上来什么菜他便吃什么,就算不合胃口也会全部吃完,很是省事。映月时常为自己跟了这样的主子庆幸,虽然被卖来当侍女的时间不长,但林语秋绝对是她见过最好伺候的人了。
半晌,林语秋放下筷子,示意映月端走。很快她提来几桶冒着热气的热水准备伺候先生沐浴,林语秋如前几日一样坚持自己洗,映月这才作罢。
林语秋看着眼前不断升起白雾的热水,伸出纤长的手指随意拨动了水面,顿时泛起了一小片水波,将倒映着他精致面容的水镜打碎。
他叹了一声,从腰带开始,将包裹着他瘦削身体的衣物一件件剥下来,露出了他苍白的皮肤。乌黑的长发散开,铺满了他的背和腰,将余下的风景严实地挡住。
放在以前,林语秋可没有这样的条件能天天洗热水澡,他林家虽然是家道中落,但从前也是吃穿不愁,还供得起族中男子念书。只可惜林家时运不济,加之当时的林家家主一味地追逐功名而抗拒经商,林家终究还是渐渐败落了。到了林语秋这一辈,竟是走的走,散的散,还留在林家老宅的只剩林语秋和他的父亲林知淮了。
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有父亲和他两人相依为命,家务事也从不用林语秋操心,他只管一心读书就行。可命运多舛,去年林语秋刚过完十八岁的生辰,林知淮就倒下了,一病不起。
林语秋拿着家中不多的钱财四处求医,每个医生在给林知淮把过脉后都面露难色,直言自己医术不够,建议林语秋到首都去,那儿说不定有能医治他父亲的大夫。
于是林语秋将父亲暂时托付给好友徐世明和徐家,孤身一人北上来到永泰。一直待在南方小城的林语秋一时被这座城市的繁华震住了,在和一群嬉皮打闹的小孩擦肩而过时被撞掉了腰间的钱包,等他想去寻找时那装着他大半身家的钱包早已不见踪影。
倒霉的林语秋急得晕头转向,没有了钱的他别说是找大夫救父亲了,就是他自己都没法在开销极大的永泰活过三天。还好他提前将这几天的住宿费交清了,不至于当晚就露宿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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