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的字在眼前氤成一团一团带着噪点的模糊图案,讲台上老师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敲在鼓点上的催眠曲,拉成了低沉绵长的声调催人入睡。
宋言蹊快要困死了…他努力睁开眼睛,试图将黑板上的符号看清楚,慢半拍的脑子想不清楚明明五分钟就能下课,为什么秒针转得这么慢。
宋言蹊低垂着脑袋,将小半个秀气的下巴支在手背上,极密且长的睫毛上下颤着,眼看那双漂亮的眼就要合上,就听见急促的梆梆敲击声,那还犯着迷糊劲的少年瞬间睁大了双眸,慌张地看向讲台。
Beta女老师穿着保守干练的黑色制服裙,厚重黑框眼镜后的眼睛闪过利光,用手里一寸来厚的戒尺在讲桌上重重地敲了几下,眼光一横,凌厉扫过讲台下面几只点着头的小鹌鹑。
大怒道:“要睡觉的自己去后面站着听课,最后一年时间了,还不知道珍惜。”
见严厉的女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扫过来,宋言蹊脸上一热,慌忙垂下眼,粉白指尖拽紧了黑色钢笔,没脸和对他寄予厚望的老师对视。
“怎样去平衡时间是你们的终身必修课程,专业再强,文化过不了一样上不了好的学校,不要顾此失彼,最后两头都不讨好。”
她看向讲台下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其中不乏名流商贾之子,最后一排坐在角落里的少年,穿着合身定制的灰色制度,高挑英俊,浑身上下带了一点痞性,但看上去依然贵气十足,他面色坦坦荡荡,对她说的话毫不在意。
Beta老师移开目光,她这话也不是说给他们听的,另有一小部分孩子,他们是踩在钢丝绳上过河的孩子,天平无论偏向哪一头都会被卷入激流之中。他们没有选择权,要的是不死不休往前冲的那股子劲。
“你们自己好好平衡下,下一次上课再有这种情况,自己出去站着听。”
“下课。”
铃声响起…
Beta老师沉着脸把教案往怀里一夹,踩着高跟鞋有节奏地走出了教室。
宋言蹊鼻尖眼圈都被困意氤红,漂亮粉白的小脸上挂着疲倦,他抿了抿唇,在座位上,带着有点无措的委屈。
课业实在太重了,他们是艺术班,除了白天一节不敢落下的主课程,加上为了赶年底的校招点试,艺术老师也是拼命布置作业,各个都拼到凌晨一两点才能睡。而他们作为绩优生,获取学习资源的时间比常规学生更短,这就意味着要超越大部分学生,他们需要牺牲更多的睡眠时间来弥补差距。
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发情期的折磨,不仅身体备受折磨,更直观的反映是晚上睡眠不好,注意力也集中不了,没有被标记,那再多的精液浇灌都像是进入漏底的瓶,欲求装不满,总也想要更多,就像是身上踹了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引发骚乱。
指尖揉了揉眉心,宋言蹊皱着漂亮的小脸,想了想,还是打算枕着手臂继续睡一小会儿。
隔了会儿,总觉得不舒服,从抽屉里拿出折叠整齐的校服外套抖开,盖在身上。
教室里一片嘈杂,宋言蹊也睡得很沉,袁棠舟双手抱臂,视线穿过人群,紧紧锁住那困觉的少年,他将自己裹在制服样式的外套里,贴着手背的脸颊被挤出一点润红,看着乖巧又漂亮。
从熨烫平整的衬衫里露出来的那一截脖颈真的好白,好像呵两口热气就能染上粉,手指用点力就会起红印。
好想再摸一摸,就像昨天一样,抱在怀里乖乖的任自己弄。
他昨天被远哥训了吗?是不是又自己难过了好久?所以才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
“看什么呢?叫你都听不见?”邻座的Alpha比袁棠舟矮半个头,八卦地往前压着身子,从缝隙里去寻找吸引着这位耀眼Alpha目光的源头。
袁棠舟高挺的眉骨几不可见的锁了一下,用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同座探寻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