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捂着嘴咳了两声,娇娘替她拍了拍背,待气顺了她才继续说下去:“如今老夫人、夫人都不在了,老婆子自是以小姐为先,小姐既然想好了愿意从此粗茶淡饭过一生,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此人来历不明,且身上功夫颇深,并非寻常人物,不好轻易招惹;还请小姐耐着性子,等他身世明了之时,再谈婚嫁之事。”
娇娘听懂了她的意思。若是自己有意重回程氏家族做自己的千金小姐,那便彻底同李寻断了,从此当她清清白白的闺阁小姐;若是下了狠心只求跟着李寻,那便抛尊弃贵,从此安心当个村夫之妻,再不提原先姓名。然李寻来历可疑,许有诸多隐瞒也未可知,若是轻易相许,日后说不定平添许多烦恼。
娇娘没急着表决心,反而陷入了沉思。见她这幅模样,阿婆这才真正安下心来。
汝阳程氏的大名谁人不知,上一辈的掌家人是同当今一同举事的士族大户,即便近些年来衰落了许多,也依旧是能数得上号的人家。
娇娘虽对自己的身世隐约有猜想,但这个真相属实让她始料未及。
炉上的药滚了又滚,娇娘减了火,搁下取火钳,望着炉火发起了呆。
阿婆也不去扰她,自家拄拐回屋去了。
娇娘这夜几乎整夜未曾合眼,左思右想,辗转反侧,挨到天光熹微才勉强睡去。
次日醒来,枕边多了一束鲜嫩的野花,这花只开在那潭水边,一望便知是谁放的。
娇娘拿起这花,果然在底下发现一张纸条,展开来看,只见里面包着一颗木雕的玲珑骰子,里面安放着一颗相思豆。木雕被打磨得圆润光滑,红彤彤的豆子在里面滴溜溜地打着转,娇娘将它握在手里,低垂着眼,半晌举起来紧紧贴在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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