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唐闻不知道跟哪位哥哥姐姐借了辆邮轮，出海去了片水域清澈的海域。
船上的人还不少，唐闻叫来了一大堆朋友，江朔眠大都也认识，被叫去玩游戏喝酒，没法儿一直陪在秦澄身边。
秦澄本来就害怕和人接触，和唐闻打过招呼，被目瞪狗呆的唐闻说了句你怎么过了几年没见这么漂亮了，更不愿意出现在人前了，一个人去了安静的地方吹海风。
出发前江喻让宋词过来陪着他，季归山还老大不乐意，最后还是因为自己也做过差不多的事，实在不好拒绝，才勉强同意了。
宋词很有自知之明的也没和人过多接触，和秦澄坐在一起吹风，身上的短袖被风灌得鼓了起来。
“我头发有点长了。”宋词撩起了一缕发尾。
趴在船边的秦澄转头，圆碌碌的眼睛眨了眨：“要我帮你修剪一下吗？”
回房间翻找出剪刀，宋词安静坐着，只是目光有些惊奇：“你还会剪头发啊？”
“只是修一下，很简单的，我的就是自己修的。”秦澄的动作很细致娴熟，温柔的笑笑，“你待会儿也可以帮我剪一下试试。”
宋词本想摇头，一想自己的头发还在别人手里，生生顿住了动作：“不行不行，我怕剪毁。”
秦澄也没强求，拿洗脸巾擦干净宋词的脖子，让他看看怎么样。
“长度刚好，你手艺真好。”宋词看了看镜子里头发长度重新到了肩膀的自己，由衷的赞叹。
人被夸赞就是会开心，秦澄也笑了笑：“揪起来会很显气质的。”
两人收拾地上的碎发，宋词简直认真细致到了苛刻的地步，边边角角里一根头发都看不见了，才算是收拾干净，把那把剪刀按顺序放回摆好。
打扫干净后，宋词看着秦澄惊讶的表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有点洁癖和强迫症。”
估摸着这个时间别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两人才做贼似的偷溜去了餐厅，选了个角落的位置。
宋词看着秦澄目光出神地望向窗外的海景，忽然有些好奇：“秦澄，你没想过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吗？”
“什么？”秦澄收了神，眼神还带着茫然。
宋词说：“我听我主人说的，江总对身边出现过的床伴都很大方，也很随性，不会强求什么。你跟了他这么久，如果你想离开，可以拿着他给你的一笔钱去办理真正的入学，随便学个什么专业，和现有的环境划开距离。就算你没想过再重振秦家，起码能衣食无忧的生活。”
秦澄呆呆的：“……我不知道，江先生从没跟我说过。”
宋词手里的叉子差点掉下来。
手忙脚乱了一阵，宋词欲言又止半天，犹豫开口：“那个，你当我胡说的吧……别告诉江总。”
秦澄瞬间明白过来宋词是不小心说漏嘴了，他本来就不是多嘴的性子，点点头，也没放在心上。
因为他更在意另一件事……为什么江喻哥没给自己说过可以随时离开的话？
Chapter37、
晚上回房间和江喻打电话，秦澄本想问问，一想到这种事还是当面问比较好，也没开口。
刚挂电话，江朔眠敲了两下门，推门进来了。
“阿朔。”秦澄放下手机，惊讶地站了起来，“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江朔眠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白天没怎么陪你，怕你认生不适应，现在来陪你说说话。”
秦澄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站在床边沉默半晌，忽然走到了江朔眠的脚边跪坐下来，趴在了他的大腿上，抬眼定定地看着他：“阿朔。”
“怎么了？”江朔眠垂着眼睛，捏了捏他的耳垂。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奇怪吗。”秦澄的声音很低，“我们一起长大，拥有彼此的初夜，你对我一直还很照顾很照顾，现在重新见到我还不觉得我恶心，和我上床、陪我散心……阿朔，”他的目光带上了些许哀伤，“我和你做这些是喜欢你，你呢？”
江朔眠刮着他耳廓的指尖顿住了，一时有些愣怔。
……秦澄喜欢他？
小时候照顾秦澄，是看他太好欺负，自己的朋友自己罩，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后来两人又一同升学，保护他竟也慢慢成了习惯。
如果说这些只是哥哥对弟弟的呵护之情……那和秦澄上床呢？
十六岁到十七岁，极度放纵又快乐的一年，两人在家里做爱、在学校厕所隔间接吻、在夜晚操场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偷偷牵手。直到后来自己确定对江喻复杂的感情，才断了和秦澄之间这种炮友的关系。
他好像从没思考过“喜欢秦澄”这个问题。
他们之间的氛围从第一次在自己房间打破界限开始就变得奇怪了起来，多年的友情和特殊的肉体关系很难说清，江朔眠也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什么感觉。
江朔眠只知道，自己能对着秦澄硬起来，而另一个能硬起来的人……是江喻。
自己在感情上原来竟然也这么不是东西。
秦澄半撑起身，贴上了他微凉的双唇：“阿朔，我很俗，谁对我好，我就爱上谁。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偷偷爱了你好多年了……”
Chapter38、
“回来了？”
“刚下船，江先生。”
“回家收拾一下，待会儿来我公司找我。”江喻视线瞥到进来的秘书，对电话那头补充道，“穿裙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