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其实不止这些公共场所有摄像头,你的卧室和卫生间都有。除了你进不去的主卧,你出现的每一个地方我都能看到。”
江喻的语气很随意,没了平日里也总是带有笑意的语气,他的状态总让人觉得很疏离,眉宇间甚至带了不好相与的压迫与凌厉。
似乎是看出来了秦澄眼中的惧意,江喻又淡淡笑了一下:“在外面戴面具已经够累了,在家里就不用了。”他又说,“你过来。”
“江先生……”秦澄迟疑地走了过去,跪坐在地毯上,趴伏在了江喻的大腿处。
“我可算知道季归山养狗什么感觉了。”江喻感叹了一句,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秦澄的发,“你私下里还挺可爱的,不用装得那么会撩懂事也可以。”
秦澄被这个形容给臊到了。
江喻捏着他小巧的耳垂:“那两年你都在那个俱乐部?”
秦澄点点头。
江喻:“我怎么没见过你?”
或许是那番话的缘故,秦澄再说话时就少了那些专门训练过的拿人腔调,音色这才终于有了十八岁清脆朝气的少年感。
“我是被秦家拍卖掉抵债的,老板买下我之后很快就玩腻了,我就被送去当了公奴……刚开始是我没被调教好,尹先生——啊,就是尹图舒,他是那里的总调教师,教出过许多主奴的——他说没教好是出不去的。后来教好了,我也不一定会出现在哪里。”
江喻听完点评:“这样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想知道秦家之后的事吗?”
秦澄立刻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跟个懵懂的小猫儿似的。
“银行不放款,又借不来钱,秦家的债还不上,高层跟葫芦一样一串接着一串锒铛入狱,你那些表哥表姐被催得紧,还有门路的就逃到国外,没门路的只能被要债的人逼死。”
江喻笑笑:“挺惨的。不过倒是便宜我们了。”
树倒猢狲散,庞然大物的倒塌自然伴随着狩猎者的争相抢食,大家都想分一杯羹,撕破平日合作的伪善,想吸尽秦家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江家当然也不例外。
饶是江朔眠和秦澄关系再好,认识再久,江喻本质上是个商人,以利益为最终目的,当年也下狠手占了不少便宜。
江喻问:“恨我么?”
还因为自己家失魂落魄的秦澄勉强聚起了精神,摇摇头,认真说道:“公是公私是私,江喻哥,我拎得清的。”
“其实这两年江朔眠一直在找你。”江喻突然出声。
秦澄被这个熟悉的名字震了一下。
“你的样貌放在这里,最后的去处显而易见,”江喻说,“但他一个小屁孩儿,没门路没财力,能力有限,你既然去了声色,他们老板有些手段,江朔眠肯定查不到。所以他当时找了我帮忙。”
江喻捏起了他的下巴,俯下身,冷淡的浅色瞳孔直勾勾盯着秦澄那双圆溜溜的深色猫瞳。
他说:“但是我拒绝了。因为你并没有什么价值,这中间无利可图。”
江喻松开手,任由秦澄跌坐在地上:“就跟当初在俱乐部看到你一样,我没立刻把你赎出来,也是因为没必要。给你换了个工作环境,已经是看在你和江朔眠认识的往日情分了。”
江喻拍了拍秦澄的头,起身:“去睡觉吧,明天早饭我想喝粥。”
心大到丝毫不怕秦澄下毒的江喻转身回了卧室,留下秦澄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
Chapter15、
这段时间江喻又忙了起来,极少回这个家。
秦澄那晚被那番摊开掰碎了放在明面上的话羞辱的脸色煞白,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现在的自己和江家的差距。
他只不过是个乖巧的玩物,一个江喻能因为一时兴起就把自己从那种地方赎出来带回家的玩物。
巨大的落差感和自卑感过后,秦澄发着抖,也想明白了江喻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既然曾经的他没价值,现在能住进江喻家里,是不是就代表他有价值了?
自己竟然有了当花瓶的价值,那就好好做一个花瓶,反正保姆的工作也是自己擅长的。
他会乖乖当一个听从主人任何吩咐和命令的话的奴隶,就和前两年的任何时刻一样。
……只有这样才能接着过好日子。
Chapter16、
秦澄正晒着衣服,大门忽然被敲响。
江喻先前发了消息说中午会回来吃饭,秦澄在围裙上抹了下手,看了眼闹钟,疑惑他怎么才十点就回来了,脚上还是小跑着去开了门:“江先生,是密码锁坏——”
秦澄愣在了原地。
江朔眠的目光仿佛钉在了他的身上,一寸寸的向下掠去,扫过他一身家居服的打扮,眼神轻微地变了一下。
“阿朔……”
“先进去。”江朔眠扬了扬下巴。
Chapter17、
秦澄局促地站在江朔眠面前,仿佛自己才是乱闯别人家门的人。
江朔眠看着他这副样子皱起了眉:“秦澄,江喻对你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