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把裴鹤想要的一切全都双手奉上。
电话这头，裴鹤捧着手机翻了个身，扯过被子盖在后背上，压着枕头把脑袋埋进臂弯里，缓缓合住双眼。
“困了？”秦钺语气温柔，刻意放低了声音。
裴鹤模糊地“嗯”了一声，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点，疲软黏糊的语调里透着不舍：“但我还不想想睡......”
还想听你说话。
裴鹤没把这话说出口，毕竟听起来似乎比秦大少的恋爱脑还要严重一点。
秦钺听得心软，指腹摩挲手机屏幕，企图以这样的方式缓解相思之苦。
“先睡吧，去梦里等我。”秦钺低声说，“我很快就来梦里找你。”
裴鹤浅浅弯唇，呢喃地应了个“好”字，双眸再度缓慢合上，抓着手机陷入昏睡。
过了半晌，听到话筒里传出细微的呼声，秦钺笑叹一声，挂断视频电话，给裴鹤的助理小朋拨去电话。
裴鹤没瞒着小朋自己被秦钺包养的事，总归要知道的事，瞒来瞒去不仅会招来猜疑，还会失人心。
“小朋，是我。”秦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静静望着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广告牌。
“秦先生您好，什么事？”
“这段时间我过不去，麻烦你帮我把裴鹤照顾好，谢谢。”秦钺语气正经而郑重，却听得小朋莫名起了一身冷汗。
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点点头，半晌反应过来秦钺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于是强装镇定地开口应了声“好”，又在最后补上“您放心吧”四个字。
多嘱咐了几句，秦钺才挂断电话，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在玻璃窗前氤氲出一小片水雾。
“在我面前演够了没有？也不嫌自己恶心。”
身后突然传出一道浑厚低沉的男声，秦钺把手机滑进裤兜内，抬眸跟落地窗倒映出的中年男人对上视线，清俊的面庞像是结了层冰霜。
“爸，”秦钺始终背对着男人，语调没什么起伏，“都年过半百了，怎么还改不掉听墙角的毛病？我觉得该好好治一治。”
男人是秦钺的父亲，秦诚。
也不知是系统刻意的还是其他原因，父亲秦诚这张脸竟与现实世界中的秦诚一模一样，一丝一毫都没有变动。
听出他话语里的嘲讽，秦诚不以为意地哼笑一声，坐到办公室沙发上，十分优雅地翘起二郎腿。
“看来，你现在很满意这个系统啊。”秦诚双手交叠在大腿面上，侧头冲着镜中挑眉。
一语惊人。
秦钺闻言，几乎是在瞬间皱紧了眉，他倏然转过身，冷冷盯着秦诚似笑非笑的面颊。
父子两人对视半晌，空气中蔓延着浓浓的火药味，秦钺眼底染着愠怒，声线削寒。
“爸，我需要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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