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小竹很是惊喜地看着一楼大堂,望着季千帆想开口说什么,但念着现在不能说话又闭上了。
季千帆拉着人往前感觉他对什么都很好奇,来往车辆飞驰而过他会小声的说“哇。”有时候还会被鸣笛的声音吓一跳。
他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一个荒唐的想法。
这人不会是真的从清朝穿越过来的吧?
他看着带着棒球帽四处乱瞟的小脑袋,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别异想天开了。
等到了警察局,他安排小竹坐下说,“你先在这里等我。”
小竹点点头不说话。
季千帆和民警说明了情况,每年出走的残障人士都不少,接待他的是高警官,他点点头把季千帆说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又带着小竹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了解了具体情况。
走之前高警官和季千帆握了手,“季先生,情况我们都了解了,我们会核实一下近期失踪案例,如果有进展我们也会联系你的。”
季千帆笑着,“那再好不过了,辛苦您了。”
点了点头就准备走,小竹看他要走马上慌了神,“主子?皇上?您这就将奴才卖了吗?”
公安大厅里都是人,视线纷纷集中到他们这里,小竹哭得更厉害了,跪下来拉着季千帆的裤脚求他别赶走自己,“奴才一个阉人,出了紫禁城什么都做不了啊,主子!”
季千帆瞳孔睁大,赶快抱起小竹,慌乱地说:“高警官,还有其他房间吗?”
高警官涨红了脸,顶着众人的视线往前面带路,“来来来,先过来。”
“嘘!”季千帆一边抱着人走一边说,“小竹你先别哭了。”
季千帆一说,小竹马上安静了,被带到房间里之后,他和小竹说了实情,“小竹,你看着我,我不是你的主子,也不是什么皇上,你认错人了。”
小竹眼含着泪,“这怎么可能呢?”
“……这,你看我像你主子吗?”
小竹点头。
“……啊——”
两人围着小竹又劝又说,可小竹要不就是听不懂,要不就是不相信,最后高警官没了办法。
“小季啊,这样吧,人你先带回去,一有了消息,我们通知你!”
季千帆也被磨得没了脾气,心想着这人虽然脑子病了但不痴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让自己联想起昨天看的文里的小太监,一时脑热就点了头。
他带着小竹走在路上自己才一拍脑门。
靠!
居然答应了!
又转身回头看小竹,小竹白净的脸上都是喜色,庆幸于自家主子不再卖他了,笑起来琉璃色眸子里像是有微光流动。
季千帆很难说自己不是为色所迷。
带回了家之后忽然看见小竹支支吾吾的,季千帆受不了问他:“怎么了?”
“主子,这里可有……恭房?”
季千帆把人带到洗手间,指了指马桶说:“拉在这,拉完之后按下上面这个纽。”
说完又演示一遍,顺便把洗手间其他东西教了,“这是淋浴,洗澡用的,左边出热水,右边冷水。这洗手盆上面是一样的,明白了吗?”
小竹听得很认真,“明白了。”
季千帆疲惫地躺在沙发上,感觉今天比跑全马还要累人,身累心更累。不久忽然感觉到有人摸自己胳膊,季千帆冷不丁一回神,小竹正站在沙发后面给自己做按摩。
季千帆松一口气,并没有推开他,因为他真的按得舒服,他叹了口气,“你这是入戏太深了。”
小竹声音小小地,“万岁爷,您还没有和奴才说,此地到底是何处呢?”
季千帆认命回他,“这里是二十一世纪的新社会,我们亡国了,现在没有皇帝,我也只是一介匹夫。”
小竹嘴唇颤抖,开始喘着粗气:“亡、亡国?!”
季千帆坐起来,认真看着他,如果真的顺应他的思维,或许至少能先带他适应现在的生活,遂说:“是啊。”
小竹马上跑到沙发前面跪在季千帆跟前,神色担忧,“那如今的皇帝是谁呢?您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为、为何一夜之间……”
季千帆扶他起来,“现在没有皇帝,主张人人平等,也不会有人追杀我,你放心吧。”
小竹忽然又跪下,好在沙发下面是地毯,季千帆随他去了,眼眸清亮,满含信仰与忠诚,如同看向自己的神明,“主子,就算您不是皇上,小竹也誓死追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