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与陈云厌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病态的一个清晨,我清醒了过来。
像往常一样地挂号。
我对医生说他消失了。
医生说一切都在好起来。
我打电话问程晖这从一开始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吗?
程晖说他没见过陈云厌,不好评判。
回到家里,橱柜里的盘子只有寥寥几个,衣柜里也并没有很多衣服。
被子上熟悉的气味怎么闻也闻不到。
我哭着说陈云厌你回来吧。
陈云厌没有听到,也没有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问医生怎么样才能让他回来。
医生说陈云厌的出现是我在自救,现在我挣脱出来了,陈云厌就消失了。
我问她我挣脱出来了吗?
医生说你去做个检查吧。
于是我去做了一些检查。
我约程晖出来见面,他很利落地就答应了。
见了面之后他打趣我你不怕你家那位吃醋了?
我说他消失了。
程晖沉默了。
医生一张张看着检查结果,我看不到她口罩下的神情。
是严重了呢?还是好多了呢?
我向来不愿意自己分辨。
医生之前说每次我和他的矛盾、冲突、分离,都是我在向现实挣扎,编篡出的逻辑合理却荒谬的情节,是因为我渴望与现实接轨。
我说我一点儿都不想回到现实。
医生说你只是这么想。
医生看完了检查结果,她一项项给我解释那些结果代表了什么。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在变好,但还是要再加点药。
然后我说那他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医生让我不要这么想。
程晖提议说出去玩段时间放松一下心情。
我说我不要。
我走上天台,半个身子探出了栏杆。
他没有出现,没有来拉我,也没有说要来陪着我。